林文书是情绪化很强的一个人,心里想什么都会透过脸部表现出来,正是因此让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公主岭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许法医,有件事儿我得特意叮嘱您一句。”
“林主任,请讲。”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还是关于镇长和林婶儿的。”话说到此,林文书把声音压了下来,“镇长是个好人,这些年为公主岭的建设和发展付出了太多的心血。林婶儿虽然已经过世了,但镇子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镇长心里的疙瘩并没有解开,所以希望您不要将咱们之前的谈话内容透露出去,免得再勾起镇长的伤心事儿。”
“我明白。”其实即便林文书不说,我也绝对不会再去向林山求证穆婉是因何去世的事情,既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做撩扰。不说死者为大的事情,就单说为公主岭镇殚精竭虑一辈子的林山,也不该再为这件事情遭受折磨。况且,这也并非我和苏沫来此的目的,多一事总是不如少一事的。
“还有一件事儿,我想请许法医帮忙?”
“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一定会尽力相帮。”从为林山着想来看,林文书的本性并不坏,加上之前他帮了我和苏沫很多,也理当还一份儿人情。
“我希望许法医和苏警官尽快破了“亡魂索命”的案子。”
“你说什么?”他的话说完,我顿时就愣住了。我如此反应倒不是因为“亡魂索命”的事情,毕竟这是我和苏沫来到公主岭的原因之一,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调查清楚的,真正让我不解的是这句话为什么从林文书嘴里说了出来。
“怎么了许法医?”
“没什么,只是有些问题一时间弄不明白。”
“什么问题,我能帮上忙吗?”
“能。”我点点头,盯着林文书那双三角眼看了片刻,才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让我弄不明白的问题,就在林主任的身上。”
“我的问题?”林文书也愣住了。
“是的。”迎着他困惑的目光,我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林主任,傍晚的时候,在咱们赶往林叔家里的路上我曾经问询过你关于这段时间镇里盛传的“亡魂索命”的事情,你还记得当时说了什么吧?”
“记得啊。”林文书毫不犹豫的说道,“当时我跟您说在巡夜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个“飘在空中”的女人,等我把情况通知镇长赶过去以后,苏奇就被烧死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我沉吟了一下,才指出了问题的所在,“当时我记得很清楚,你说你以及很多镇民都跟我不一样,你们传承着守陵人崇高的使命,你们有着最虔诚的信仰,你们对“鬼神”是心怀敬畏的。那也就意味着你和镇民们相信杀死苏奇等人的那个女人就是“公主”的亡魂,是她回来索命了对不对?”
“是的。”林文书点点头,却依旧没有领会我的意图,否则不会如此反问,“许法医,我是说过那些话,这有什么问题啊?”
“问题是你既然相信是“亡魂索命”,那为什么刚才又说让我帮忙调查清楚那几起命案,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我又不是茅山的道士,怎么去“抓鬼”?”
“我去,原来许法医您担心的是这个啊?”有了我的解释之后,林文书恍然大悟。
“这个还不够吗?”我必须让他意识到这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文书急的直摆手,“我想说的是在苏奇死亡的第二天,镇长就吩咐我去县里请过“看香”的大师,可是屁用没有啊,所以只能指望你们了。”
“看香的大师都没用,你凭什么认定我们能帮上忙?”
“因为您二位是警察啊?”
“这跟我们警察的身份有什么关系,毕竟我们的职责是受理刑事案件,并不是驱邪抓鬼。”
“您说的这些我都懂。”林文书吞咽了两口吐沫,才焦急的解释着,“其实找您们帮忙,并不是我想出来的主意,而是那位“看香”大师说的。”
“他说的?”这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是的,就是他。”林文书点点头,透着回忆说道,“苏奇死了之后,镇长让我去县城请了那位大师,他看过之后就说是“公主”回来索命了。当时我们都吓坏了,就想让他帮忙化解了这场劫难,他收下重金之后也答应了下来,可还没等他前来做法事,四天以后苏元昌就又死了。”
“然后呢?”对于他们病急乱投医的做法,我不想去做任何的评论。这里的人们有着一颗封建迷信的心,做出被人坑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然后那大师就突然转变态度了。”
“不帮你们了?”
“是的。”林文书点头,“那大师说事情比他之前预想的要糟很多,“公主”已经不是他能收拾的了,我们必须要另请高明才行。在镇民们百般请求之下,他才为我们指点了迷津。”
“他怎么说?”
“他说不久之后,镇子里面要来两位道行奇高之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