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女人不是“活人”呢?”我提醒着他。
“死人?”林文书低呼一声,紧接着就摆起了手,“那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许法医,有个常识您应该是知道,就是死人比活人更重。最好的例子就是当人喝酒到不省人事之后,背着要比清醒的时候沉的多,而且是死沉死沉的那种,所以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死的。”
“既然林主任说了不是死人,那为何要坚持说是“亡魂索命”呢?”
“许法医,合着您搁这儿等着我呢?”有些不悦的看了我一眼,林文书继续说道,“还有,死人是死人,亡魂是亡魂,这是两种概念好不好?死人是沉的要命,可亡魂是没有重量的。”
“没有重量,那窗户的缝隙中为什么会留下断裂的尼龙纤维?”
“这个……”停顿了一下,林文书才犹豫着说道,“万一是绑绳子的时候用力过大留下的呢?”
“那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第一,谁没事儿会往窗户格子里面绑绳子?就算是这块儿玻璃坏了,想要用东西堵住,那也应该是另外一块儿玻璃、纸板儿或者其他片状的东西,绳子显然是不合适的。第二,尼龙纤维是卡在格子下方缝隙当中的,从力学角度去分析,只有绳子曾经承受过重量,才会呈现出下坠的现象。第三,这扇窗户的合叶在上方,也就意味着开窗户是需要从里面掀起来的,如果是为了防范透风的加固,那么绳子应该绑在最下面的格子上面,而不是上方。”
“您说的还挺有道理的。”连连点头之后,林文书使劲儿抓了抓头皮,“在那里绑绳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还有,如果那个“女人”不是活人,也不是亡魂和死人,那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人偶。”
“人偶?”林文书嘴巴张大愣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许法医,您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不,不像。”摇摇头,林文书还是解不开心中的疑问,“凶手为什么要弄个人偶出来呢?”
“还能因为什么?”我看了苏沫一眼,说出了心中所想,“我猜犯罪嫌疑人这样做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制造出“亡魂索命”的假象,至于第二,则是用来装燃料的。”
“燃料?”林文书皱了皱眉头,“您是说烧死林涛他们的东西?”
“没错。”我感觉自己的思路愈发清晰了起来,“犯罪嫌疑人想要烧死林涛等人,那就势必要有个精密的谋划,所能采用的不外乎两种方式。”
“你继续说。”苏沫催促着我。
“第一,通过“机关”类的设置,让装有燃料的人偶顺利进入房间之内,且要不偏不倚的落到躺在地上的林涛等人身上,然后触动引发装置使燃料自动燃烧起来。但是这种作案过程实施起来难度太大,稍微产生一些误差就足以毁掉设计好的一切,不光无法杀人,有极大的可能还会暴露自己,所以他(她)不可能采用这种方式。”
“也就是说他会选择另外一种方式,是什么呢?”林文书也彻底被我带到了案情当中。
“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林文书一惊,难以置信的说道,“许法医,您的意思是说,是凶手亲手点着了林涛他们?”
“是的。”
“那,那是不是意味着案发的时候凶手就在林涛等人的家里面?”李文书的脸色愈发苍白了。
“十有八九是这样的,而且很有可能犯罪嫌疑人早早就进入了他们的家里,一直等到了凌晨,所为的就是营造出午夜“亡魂索命”的假象,否则就算他(她)设置好了机关,又怎么能让林涛等人老老实实的躺到地上呢?”提出这一点后,我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无论犯罪嫌疑人使用的什么燃料,能够使尸体出现严重碳化,能够让耐温性很强的红砖出现龟裂,都意味着燃料量是很大的。携带大量的燃料,会加大暴露的危险,于是犯罪嫌疑人就来了个一箭双雕,将燃料藏入人偶当中,他不带任何负重物提前来到现场等候着。当零点的钟声敲响,当他(她)预估你们巡夜到了附近之后,便放人偶顺着绳子滑了进来。这样既能给你们造成“亡魂”飘动的巨大假象和压力,也能够顺利的将燃料运送进来,从而实施下一步的犯罪。”
“他(她)怎么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到附近,万一估算错了呢?”
“这个问题好。”我赞赏的看了林文书一眼,继续说道,“如果仅仅是估算,当然无法确保万无一失,但是他(她)还有眼睛。看到你们过来,自然就有十足的把握了。”
“许法医,你该不会说凶手当时就在门外或者墙头上看着我们呢吧?”
“没有这种可能。”我摇了摇头,“虽说冬天镇民们休息的早,可也保不齐会有人串门儿到很晚,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