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们都理解。”穆羊人跟老穆的关系很近,说是情同父子都毫不为过,如今在老穆身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对了,镇长还说了,等你们过几天回来的时候,他好好做东招待。”
“既然林叔有事儿脱不开身,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成,那我送送您们。”
“林主任,你去忙自己的吧,我们认识路。”
告别之后,我和苏沫便带着提取到的法医物证踏上了回家的路,走出镇子又翻过了两座山之后,接到了贾世儒的电话,他着重交代了几件事情。
第一,流窜犯已经被制服,人质虽说受了点儿伤,不过并没有生命危险,他已经在从临县赶回来的路上了,到了之后会尽快跟我们碰面。
第二,薛勇已经联系人赶往了杨帆受困的地方,由于道路年久失修极其难行,所以无法确定他们什么时候抵达,更给不出将物证送到市局鉴定的确切时间,但一定会从快从急的展开救援工作。
第三,林顺的排查搜寻工作还在进行着,而且已经有了一些收获,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带回局里。
第四,张大远和林海已经到了省城,有几个天网探头儿捕捉到到了他们的身影,达格县警方在派人过去的同时,也向省城的公安机关通报了情况,请求他们全力配合抓捕工作。
最后,贾世儒告诉我们,就在他给我们打电话的前一刻,有人前往祠堂焚香祭祖,发现了祠堂中老穆和周子歌的尸体,引去了大批的镇民,给镇民们造成了巨大的不安和恐慌。考虑到公主岭镇的特殊性、考虑到法医尸检已经全部完成并提取到了所需的全部物证、考虑到维稳和安抚人心的必要性,在征求了老穆和周子歌的家属意见之后,经县局研究决定,今晚就对两具尸体进行火化。当然,停放在山神庙的尸体也是如此,决不能再停放下去,决不能因此而诱发大规模的冲突行为。
“小沫,是我们疏忽了……”听完之后,我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临行之前我们应该嘱咐林叔或者林主任一句,让他们派人去看管好祠堂的。”
“现在说那些都晚了。”苏沫示意我把心放宽一点儿,“这两天忙的都脚后跟儿踢后脑勺了,难免有思虑不周的地方,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再说这么大的案子,光凭咱俩怎么可能把控住所有环节?”
“但这样做已经违反了……”
“疯子,你说什么呢?”苏沫没给我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狠狠瞪了我一眼,“刑侦工作本质严谨不假,可在特殊的时段、态势以及外部大环境下,也是要适当做出调整的,两害相权取其轻便是这个道理。之前,公主岭镇“亡魂索命”的事情已经是闹得人心惶惶了,如今更是在祠堂发现了另外两具尸体,如果不赶紧加以遏制和处理,在如今信息爆炸的时代,迟早会闹得人尽皆知。如果换做你是当地领导,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
“为了乌纱帽,就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吗?”这是我最厌恶的事情。
“疯子,你错了。”苏沫停下来,盯住我眼睛凝重的说道,“其实换位思考一下你就会明白,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做,而是权衡利弊之后不得不做。”
“都是借口。”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做个选择。”苏沫没有跟我争辩,而是转移了话题,“火车行驶在一条铁路上,前面是分叉口,按照原定的行驶路线,火车要通往左侧的轨道。可就在这个时候,值班室的工作人员发现铁轨上有着五个孩子在玩耍,如果放任不管的话,那五个孩子将会被活活撞死。”
“既然是岔口,那就说明值班员是可以让火车变轨的,直接按下变轨按钮不就行了吗?”这是我下意识的回答,我想也会是很多人的回答。
“你说的没错,火车可以变轨,事实上值班室的工作人员也打算这样做。可就在他即将按下按钮的时候,发现右侧的轨道上也有孩子在玩耍,与左侧不同的是,右侧只有一个孩子。”说到此,苏沫凑到了我的跟前,“如果,你是值班室的工作人员,你会怎么做?是让火车按照原定路线撞死那五个不守规矩的孩子,还是让火车变轨夺走那个无辜孩子的生命呢?”
“我……”苏沫的问题,我给不出答案。
从理性的角度来讲,被撞死的应该是那五个孩子,因为他们在左侧岔口,那是火车正常的运行路线,是他们违反了规定,所以理当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可换做感性角度去考量,似乎那个无辜的孩子更应该被夺走性命,毕竟他是一个人,而对面则有五个,一条命换五条命,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可如果真这样做了,良心何安呢?
“你给不出答案对不对?”苏沫问我。
“我想听听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的?”苏沫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反问,不过还是给了我回答,“如果站在我个人的角度,那么死的一定是那五个孩子。可如果是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