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的电话号码一样,被很多人都保存了起来。非但如此,还如同瘟疫一般在暗中传播着。
昨天晚上八点多,曹艳接到了一个电话,让她来养老院工地的值班室,对方承诺会付双倍的价钱。
她做这行的初衷就是为了钱,重金之下自然不会拒绝,没成想来了之后,对方又提出了包夜的要求。
当然,钱还是双倍。
王忠奎这个人,看起来身板儿瘦弱,但却是个十分能折腾的主儿,从九点到被绑起来之前,一直都没消停过。以至于让曹艳心中产生了咒骂的猜想,这个老不正经的是不是吃了什么药。
大约十点多的时候,曹艳听到工地里有辆车开了出去,没过多久便听到远处传来了沉闷的声响。这声响后约莫半小时,王忠奎起身去了厕所,好不容易逮住个空闲想要喝杯水的时候,曹艳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王忠奎,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另外一个,是带着面具手持尖刀的人。
曹艳爱财,但更惜命,因此没等那带着面具的人说话,便主动做出了屈服,随后也被绑了起来。戴面具的人,似乎不图财,且也不图命。甚至在将二人塞到床下的时候,还给他们铺了、盖了褥子和被子。
之后,王忠奎爱不释手的戏匣子被打开了,老生、青衣,文丑武生开始轮番登场,一场大戏的帷幕就此拉开。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曹艳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随后听到有人说“吊车”什么的,这种交谈持续没有多长时间,便又再度恢复了平静。
这种平静,还包括始终有人走动的外屋。
……
曹艳的话说完之后,一阵阵的寒意开始朝我侵袭过来,我很难想象出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当时,我们正在距离养老院咫尺的地方查案,可这个戴面具的人竟然在那个时间段实施了绑架,居然还同警察做过正面的交谈。
“等等,吊车……”
曹艳说,当时听到了关于吊车的事情,那也就意味着,当时来到这里的是高洋,当时他就没有觉察出什么异常吗?
原本,我是想继续问曹艳的,比如那个戴面具之人的体态特征等等。但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有必要了,一来当时那人带着面具,二来她在紧张之下可能记不住更多细节。相比之下,从高洋那里能够获取到更多收获。
电话打通,高洋在听到我所说的情况之后,先是低呼了不可能,继而陷入了长时间沉默,随后又是懊丧的叹了口气。
他的反应我是能够理解的,性质如此恶劣的一起连环案始终无法突破,而他却跟案件核心人擦肩而过,这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
可失落归失落,捶胸顿足无法改变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的事实,因此他只能将一切情况作出细致说明。
当时开门的人是个老人,年岁起码在六十以上,身材看起来很魁梧,十分符合工地招收看门人的标准。
而这,也是高洋当时没有起疑心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这人说话清晰、待人热情,对工地的事情似乎也很是了解,否则他无法向高洋他们提供吊车司机的电话。
离开之前,高洋的职业本能让他察觉到了一丝异常,便问那老人为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把电视声音调那么大?
老人回答,一方面自己有些耳背,声音太小了听不清楚;另一方面施工地已经放假了,声音开得大些才会有人气。年关将近,总有些不守规矩的人想发不义之财,这样能产生恐吓作用,可谓是一举两得。
言之有理,逻辑上又找不出任何问题,于是高洋便带人离开了工地,没成想却错过了截止到目前的破案最佳时机。
挂断高洋的电话之后,我又拨打了李剑的手机,将这个情况做出了通报。当然,他在听说之后也被气的不轻。
“疯子,虽说曹艳和王忠奎都没有见到那个人的长相,无法为我们素描画像提供直接线索,但也不能就这样放了他们,你安排人把他们带回局里,这边儿忙完了我要亲自再审问一遍。尤其是那个王忠奎,怕是不会这么轻易交代的。”
“剑哥,你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我心里很清楚,李剑并非对我问询二人不放心,而是有着其他原因。
“疯子,你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什么?”
“王忠奎的为人。”
“他的确不老实,被抓了现行还敢说曹艳是他媳妇。”
“撒谎只能界定这个人的本质,并不是我坚持把他带回局里审讯的初衷。”
“那是什么?”
“吝啬,以及他与曹艳进行财色交易的幕后背景。”李剑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刚才你说过,自打曹艳进入王忠奎的屋子之后,他就一直在折腾着,没有片刻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