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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剑来到会议室的时候,看到技术科的小马在,问询之下得知了物证鉴定方面有了进展,而且还是两个。
第一,刀子以及餐巾纸上的鲜血比对结果出来了,是属于张平的。就此他们向省厅刘法医核实过,张平的右手食指被割伤了。
第二,齐亮的笔记本修复完成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李剑首先讨论了关于血迹的事情,一致认为那应该不是张平自己不小心划破的,而是当时与之吃饭之人所为。
这种行为,应该是一种警告。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两人吃饭时隔着一张桌子,理论上来说不会发生任何的肢体接触。当然,除却一种可能。
那就是,二人爆发了小的冲突。
可如果是冲突的话,似乎也站不住脚,因为我勘查过现场,残羹剩饭虽然看起来凌乱,却
并没有任何人为破坏的痕迹。尤其是碗筷、刀叉之类的餐具,摆放的也是相对整齐,完全不像争吵过后该有的样子。
刨除这点之后,那就只有一个结论。张平,当时曾有过单方面的接触行为,这种接触极有可能是对方的身体。
比如,手。
我们可以做出一种假设,随着酒意渐深,赌鬼张平的劣性一面开始展露出来,他借着酒劲儿走到了饭桌另一端,轻轻抓住了对方的手。
然而对方将这种不礼貌的行为视为了侮辱,或者产生了极大的厌恶,于是本能之下用左手的刀子割伤了张平的右手。
张平,此时应该是站在对方身后的,产生畏惧的同时,从桌子上拿起餐巾纸进行了擦拭,随后扔掉了纸。
如此,是完全契合带血餐巾纸所在的位置的。
在推导出现场情景之后,那么另外一个事实也就浮出了水面,跟张平吃饭的这个人,是个女人。
“剑哥,你还记不记得曹艳被送到了哪个派出所?”
“记得啊,怎么了?”李剑稍感困惑之后,顿时醒悟道,“疯子,那个曹艳,还做过张平的生意对不对?”
“对不对你不应该问我,而是问派出所。”
“我这就打电话。”
李剑的办事效率很高,没一会儿便挂断兴冲冲的说道:“我们的推断完全正确,在和王忠奎进行财色交易之前,曹艳还曾跟张平有过违法行为。”
“曹艳手机里面的电话核实了没有?是不是张平约她去的建筑工地?”
“已经核实过了,就是他。”
这个消息,让我倍觉振奋:“剑哥,现在我们梳理一下当时的情况。一个女人跟张平一起吃的饭,在吃饭的过程中他们喝了很多酒,然后张平产生了非分之想,没料到被那女人割伤了手指。我们都知道,欲望一旦起势之后是很难被压制下去的,尤其对张平这种没有老婆的人来说更是如此。我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张平向那个女人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他找来曹艳,然后对方付款。”
“没错。”李剑点头,“不仅如此,那个女人还支付了张平另外一大笔钱,如此也就解释了张平为什么给王忠奎掏钱的事情。一方面这钱来的太容易,他不会太珍惜;另一方面他接下来还有求王忠奎,必须收买他。”
“女人给张平的那笔钱数额应该不小,后来我们的人找到了吗?”
“没有。”李剑摇头,“我反复勘查过现场,技术科的同事也搜索过张平的尸体,没有任何发现。”
“剑哥,你觉得那笔钱去了什么地方?或者说,落入了何人手中?”
“那个在车祸发生之后,杀死张平的人。”
“看来咱俩完全想到一起去了。”我拿起笔圈了两个重点的地方,“张平嗜赌如命,所以当时一定是将钱带在了身上。案发之后没有找到,那就意味着钱被人拿走了。杀了人,还掠走了钱,这说明从始至终他们就没有打算让张平活下去。或者说,从一开始张平就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疯子,你是说他们?”李剑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我话中的重点,“难道你认为,跟张平吃饭的和杀死他的不是一个人?”
“不是。”
“为什么?”
“因为一个女人,弄不出来我们看到的案发现场。至少,她不具备那样的力气,直接洞穿张平的头颅,无关当时是不是使用的麻花钢。”
“有道理。”李剑点头,“这也就是说,唐松案中,出现了两名犯罪嫌疑人。他们,果然是越来越着急了,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但我相信很快就会弄明白的。剑哥,当务之急是让高洋赶紧带人去银行进行排查。”
“查找取走大额现金的人?”
“没错。”这的确是一条值得深挖的线索,“张平是个赌鬼,平时很是拮据,当别人有求于他的时候,必然是会狮子大张口的,所以那笔钱的数额应该不小。而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