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长,你为什么这样说?”闫肃放下了水杯。
“因为你刚才说过,第二次盗取更多文物的时候,毛国栋已经害怕了,可他并没有就此收手,这说明你抓住了他的死穴。”
“是啊……”闫肃叹息一声,“国栋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质朴,胆子太小。当初我虽然以留校任教的事情钳制住了他,可我也知道他内心很挣扎。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再上个双保险。”
“于是,你找到了张初云?”
“嗯。”闫肃点头,“我早就知道国栋和张初云的关系,也知道他们相识于一场“英雄救美”,还知道他们约定毕业之后就结婚,更知道张初云的父母打心眼儿里看不上农村出身的国栋。”
“你就是利用了这点?”
“是的。”闫肃透着感慨说道,“爱情,有时候真的会让人迷失和疯狂,就像张初云一样,一听说所做之事跟国栋有着关系,压根儿就没去猜想我是否还有他意,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你没有告诉她取走的是文物吧?”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闫肃笑笑,“而且我还知道,国栋也不会告诉她。”
“因为,毛国栋不想把张初云拖下水。”李剑接了一句。
“没错。”闫肃点头。“她爱他,他又何尝不是呢?”
“可不管张初云知不知道那是文物,毛国栋都会因此而乖乖就范,更何况你还给予了其他承诺,对吧?”威逼利诱,双管齐下才最有效果,我明白这一点,闫肃这个老狐狸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
“我答应事后给他一笔钱。”
“利用张初云悄悄取走文物不仅能洗脱你的嫌疑,还能将毛国栋死死的捏在手里,你这一箭双雕之计很是不俗。我想问的是,当时你就没有任何的愧疚吗?要知道,一旦事发他们两人可就要面临牢狱之灾了。”
“愧疚?”闫肃抬起双手搓了搓脸,“要说没有愧疚那是假的,但我不得不那样做。因为就算以后事发被判了刑,他们的人生还有重来的机会。可如果弄不到那批文物,我就要与女儿诀别了。”
“……”闫肃的话,让我陷入了沉默,我不认可他这样的做法,可也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人都有自私的一面!
而这,也是很多犯罪的根源。
“闫副校长,后来呢?”李剑显然不希望这样的大好局面出现任何变数,第一时间将话接了过去。
后来:
那场车祸发生之后,也就意味着第一次遥感考古失败了,纵然有如师傅那般心生疑义之人,可也不得不面对专业、正规、合理程序下的勘定报告。况且,当时的确没有勘查到任何可疑点。
这样的结果,受益最大的自然是闫肃,将手中的文物销赃之后,顺利将女儿送到了国外做心脏移植手术。或许是有负罪感,也或许是无法面对旧时情境,后来闫肃便主动要求调离了中南大学。
后来的日子看起来平静,然这种平静当中却是暗流汹涌。正如之前所说的一样,心脏移植手术后的排异反应,不光将闫肃女儿折磨的够呛,经济也开始成为闫肃不得不想办法去解决的问题。
其实仅仅是后续治疗,完全不会成为闫肃的负担,可他为了保全妻女,为了能在大洋彼岸生根落地,就势必要弄到更多的金钱。
于是,闫肃盯上了何志生。
何志生是个极为矛盾的人,他有着贪婪的野心,却始终没有向犯罪深渊迈出脚步的勇气,这点全部都被闫肃看在了眼里。
先是成立文化公司,然后利用何志生手中的权利来从图书和教材上面牟取私利,到最后他们甚至将手伸向了寝室楼的改造工程以及生源的选拔项目上。这里面的油水儿,足以让两人吃的脑满肠肥。
正如我们之前的推断,何志生的欲望闸门打开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想弄到更多的钱,于是把两个项目都把持到了自己的手里。至于闫肃,则是被他派到了养老院,协商共建活动中心的事情。
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至此拉开了更大罪恶的序幕……
在养老院中,闫肃无意中撞见了苏蝉衣,这让他倍觉震惊。等到平复之后,他约对方见了面。见面之后,二人都是唏嘘不已,尤其是苏蝉衣,在回忆当年考古之事的同时,还说出了他这些年隐姓埋名的原因。
一来,是为了找出幕后真凶。
二来,是为了照顾双眼瞎掉的岳父。
苏蝉衣不是没有怀疑过闫肃,可思来想去他排除了这种可能。一方面当时闫肃在学校的口碑很好,一门心思都在搞学术上。另一方面想要操纵毛国栋,势必在中南大学有着极大的权势才行,这两点闫肃都不符。
交谈的过程中,苏蝉衣说毛国栋曾经从古墓中带出了一批更多的文物,车祸案后警方并没有找到,于是闫肃便生出了贪意。旁敲侧击下,他没能打探出更多的讯息,失望的同时又做出了猜想,会不会是被张初云偷偷转移走了?
其实早在当年结案之后,闫肃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