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从何处入手?”之前所能想到的都进行了摸排和取调,可始终没有任何的收获,这让我很迷茫,甚至觉得无助。
“先说说你们的最新发现吧?”
“提前驶入停车场的轿车、被调换的车牌、切割开的塑料桶、隐藏在暗处的嫌疑人、还有极有可能无处追查的电动手锯。”这些,都是我和秦培华不久之前挖掘出来的,只是感觉无从下手。
“你确定嫌疑人切割清洁桶使用的是电动手锯吗?”苏图问。
“确定。”我回复着,“从地下停车场中遗留的碎屑来判断,清洁桶一定是被齿锯所切割的,而那么短的时间内,如果使用手动的根本无法完成,所以只能是电动的。”
“那你又是根据什么认为追查这条线不会有收获呢?”
“案件性质以及嫌疑人的犯罪智商。”我继续回着,“这起案件预谋已久,犯罪嫌疑人胆大、心细,他绝对不会将如此明显的一条线索留给警方。”
“你的顾虑是对的。”苏图说,“可我反倒认为,追查电动手锯是唯一可走的一条路,将精力放在其他方面才是真正在做无用功。”
“为什么这样说?”我有些困惑。
“这样,我们来将你们的最新发现,也就是目前掌握的具备追踪价值的几条线捋一下。”苏图进行了分析。
首先说轿车和车牌,犯罪嫌疑人能以偷梁换柱之计瞒过车主、酒店以及警方,说明对如何隐藏甚至是销毁轿车和车牌都有着严密的筹划,想要从这两点入手,几乎不会有任何的发现与收获。
假设犯罪嫌疑人选择没有监控的路段行驶,将车子开到了荒僻之地,那么只要稍动手脚便能抹掉这条线索,至少短时间内可以欺骗过警方。比如对车辆重新进行换色的漆装,又比如将车子切割后再进行针对性的细节处理。
至于车牌,偷盗的车牌可以随意舍弃,而轿车自带车牌则更没有追查价值,毕竟事实已经证明系伪造。
其次,遗留在停车场的清洁桶碎屑,这种东西的唯一价值,就是来确定犯罪嫌疑人使用了什么工具。
再者,隐藏在停车场角落的犯罪嫌疑人追查难度更大,因为他不仅进行了伪装,而且还具有较强的反侦查能力。
排除掉上述的所说之后,最后唯一可行的追查线索也就剩下了电动手锯,而“它”也的确是最具有价值的。
“轿车都能处理,难道还处理不了电动手锯吗?”我绝非质问苏图,而是感觉他所说有失偏颇。
“你误会了。”苏图回复着,“我的意思是说,电动手锯不是不能处理,而是此物更能让我们获知到有关犯罪嫌疑人的信息。”
“怎么讲?”我依旧没有捋透其中的关键。
“因为最可能与幕后真凶没有关系的只有那把电动手锯。”这是苏图的回答。
他的话,让我证实了心中那个摇摆不定的可怕猜想:“苏先生,你也认为带走我女朋友的人不是主犯?”
“当然。”苏图极快的回复着,“嫌疑人在作案过程中曾经剪掉过你女朋友的头发,这其实是一种“失控”的表现,与计划如此缜密的布局是有着冲突的,因此可以肯定他的身后还有人。”
“是的。”看来我们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整个局都是幕后之人布置的,那也就意味着从制定作案计划到准备作案工具再到实施犯罪过程,应该全都是那个幕后之人在操控着,所以那把电动手锯也就成为了唯一可能与他没有关系的。”
“没错,因为幕后真凶不会连一把手锯都要亲自去准备,若如此,倒不如他自己去实施绑架了。”
听完苏图这番话,我总算是明白了他所言的深意,幕后真凶残忍狡诈、心思缜密,他能将疑局布置到几乎完美的地步,自然是缘于对所有涉案细节的谨慎考量。换言之,他所准备的东西,可能不具备任何追查价值。
可是将苏沫绑走的嫌疑人不同,他曾经在作案过程中有过“失控”的表现,因此将重点放在与他有关的东西上,保不齐就能打开突破口。
比如,那把电动手锯!
可这样一来就又回到了原点,我们该怎么去追查那把电动手锯呢?
如果是嫌疑人最近购买的倒也罢了,只要进行地毯式排查总能有所收获,可若是他偷来的,甚至是捡来的,又该如何查起呢?
“犯罪嫌疑人不会去偷,更不会去抢,同样也不会去购买,因为这三种方式都会面临暴露的危险。”这是苏图给我的答案。
“那就剩下了一种可能,犯罪嫌疑人的手中原本就有电动手锯,而且是极具排查和追踪难度的。”我的脑子,开始灵光了起来。
“你既然想到了这点,那是否能尝试推导出电动手锯合理存在的根由呢?”苏图显然认可了上述推论。
“这里的合理存在是有着一个隐性前提的,即犯罪嫌疑人持有电动手锯不会引起任何的怀疑,甚至是理所应当的。以此为基础,便能大致框定出他的职业,可能从事木工行业,会不会是一名建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