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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说上一道诏书是未曾点燃的导火索,那么这一道无疑就是那微窜而令人心惊的火苗儿,一经点着,后患无穷。
苍离心中的紧绷之处着实地缓了下来,唇角酌着微笑,轻推了一下听完圣旨之后仿佛呆滞了一般的婴晚,显然后者还未反应过来,但他的心坎慢慢地溢满了如蜜糖般甜蜜的幸福感,这是实实在在的。
而毓臻低下眸,瞄看到婴晚的样子,轻淡的脸容上添上了一抹含羞的腆笑。
甄太后那涂抹着蔻丹红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檀木椅里,紧绷的眼角尾处,颤动的青筋若隐若现,尽管朱唇边上有那么几分牵强的笑容仍旧竭力地保持着她的大方度量,但敛下的眼睑深处迸散着的冷光不禁让人寒心。
简直是造反了!上一刻哀家才决定不要的人,未至下一刻,你便急不可耐地包揽了下来,婴雏,看来,你是完全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
忽而一瞬,闪念飘过,恍然大悟,甄太后轻挑起唇角,有那么几分自嘲。
好皇帝,哀家明白了,原来这一切,始作俑者是你,没想到,真没想到,哀家还是让你算计到了。
淳于慕菲,原来你的乖儿子与你完全是一样的人,哀家低估你了,即使死了,你依旧阴魂不散地缠着哀家。
想要你的好儿子打垮哀家是吧?好,那你可千万不要怪责哀家太过心狠手辣。
婴雏澈开明眸,笑对众人目光的质疑,对于这份诏书,嗤笑也好,苟同也罢,他并不想解释些什么。的确,他如此做法与如捋虎须无异,甚至会触犯到甄太后的底线,结果他是猜着的了。但为了承诺,君无戏言,纵使要他山河拱手,也只为她的一笑。
痴,傻?宁负天下人,也不愿见她蹙眉敛容,他欠她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
“皇上,您可否答应离儿一件事?”
“呃?”
“倘若在明晚宴会上,甄太后挑选中的不是毓臻,而是他人,皇上可否立刻拟旨把毓臻许配给阿晚?”
“为何?”
“离儿不想给甄太后任何机会重新夺回毓臻。”淡然一笑。
稍顿。
“离儿你……有把握?”
“没有。”仍旧是那一笑淡然。
“嗯?”朕不懂。
“不过离儿一直相信,老天爷是公平的。他从我们这里拿走了些东西,也定会归还些其他,所以离儿猜想老天爷也不会让我们一直处于劣势当中。”
“离儿,你那是在赌命。”无奈地宠溺一笑。
“其实,离儿一直都在赌命。”笑容有些绚灿得夺目,让人不禁想要轻轻掬起,深深地镶嵌到自己的明眸深处。
……
离儿,朕愿意为了你那一身淡素弯眉间裹含的赤子之心,纵使覆了江山也无悔,不愿空留那虚渺的千秋功业,而从此葬了你的一世。即使命运不曾也不再眷顾你,你要记得,那年那月,白堤柳帘,垂柳紫陌,只要紫檀未灭,我却仍会停在原地,倾尽一生候着你,如是颠簸生世也无怨无悔。
她若撒野,今生,他愿意把酒奉陪。不为情,不为爱,只为那流砂的风华不再沉淀在苍老的岁月里,茫然独醉。
然而,婴雏那清澈澄明的眸子怜惜灼灼地移到苍离身上的画面看在别人的眼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懿绛半眯着黑眸,尽管苍离并没有回视婴雏,但单凭婴雏望着她时,眼神里弥漫着他人说不清的情意,他心中确实是万分之不舒服,仿佛总是感觉到别人觊觎着属于自己的东西,怎样都觉得别扭,不踏实感缠满了心头。
娄苍离不过是一个相貌清秀平庸的小小女官,为何她的身边总萦绕着形形色色犹如狂蜂浪蝶般的男子,而她却一点也不懂得收敛,真是个麻烦的女子。
毋庸置疑的是,在懿绛的心中,这些所谓的形形色色的男子,应该,并不包括他自己。
但生气归生气,他还是没有忽略掉脑海里闪过的那一些微小的绪念,苍离似乎与此件事的始末脱不了关系。
不过,她真的可以如此厉害地同时左右到两个人的思想?
懿绛他,不知道。
然而,除了懿绛捕捉到婴雏这一瞬目光的悱恻,另一位“有心人”也没有错过。
甄太后微愠的眸光徘徊在婴雏与苍离身上,稍稍思忖,纵使理不清这眼神里所要表达的感情,但些许思绪似乎还是恍然明了了,一丝算计之色幽幽地掠过阴媚的眸底。
皇帝,你要与哀家斗,还没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