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到黑山寨来,见黑山兵军容齐整,训练有素,远非一般贼兵能比。治下的山民对萧彦又极为恭敬,于毒心中对萧彦也是十分佩服。
“萧先生过奖了,今日我来,是有一幢大买卖想与萧先生商议。”
“喔?是什么买卖?”
于毒道:“近日有一批军粮从司隶运往冀州,路经黑山,装粮草的大车绵延数里,足有十万斛之多,这岂不是一幢大买卖吗?”
萧彦与杨凤相视一笑,果然是因为这事。徐晃问道:“如此多的军粮,必定有大军押送,就算两寨合力,也难以吞下吧?”
“这位兄弟说的极是,冀州刺史王芬亲率三千郡兵押送,又有三千精壮民夫,共计六千余人。所以于某联络了纠云寨的雷公,黄沙寨的李大目,百兽寨的张白骑,相约五家各自出兵两千,合兵一万抢夺军粮,事成之后粮草平分。”
“人数虽然够多,但临时召集的队伍素质参差不齐,众人又都是一方寨主,如何统一指挥?”
于毒心中感叹,雷公,李大目,张白骑者,一听有十万斛粮草,眼睛顿时红了,恨不得立刻出兵把这批军粮夺下来。没想到黑山寨里的一个年轻小将,竟也有这般见识。
于毒说的纠云寨,黄沙寨,百兽寨均为太行山深谷中的大寨,而此地又民风彪悍,很多人甚至半民半匪。只要拿豪情状语煽动,组建一支两千人的队伍并不难。
于毒道:“此役我本想担任主将,不过今日见萧先生以一文士稳坐山寨之主,必定是足智多谋之士,为人又仁义,我愿意推举萧先生为头领,指挥这次劫粮。”
萧彦点头道:“那就多谢于兄好意了,官兵既然把粮食送到我黑山脚下,就断然没有安然走过去的道理,事不宜迟,于兄你可速派人通知三位寨主领兵过来,然后回老虎寨集结兵马,五路大军在此地会合。我将提前立下营寨,等候诸位好汉到来。”
于毒闻言大喜,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萧先生真是快人快语,此事就如此定下,我马上着手准备。”
冀州博陵郡,因卢植要兵围张角,心想会耗费众多时日,便请朝廷调拨粮草。而手下的兵力不多,不宜分散,只好请冀州刺史王芬担任督粮官。王芬督粮到博陵郡,知道太行山上有匪寨,极有可能会出山劫粮,因此忧心忡忡。
“刺史大人放心,几个贼寇又有何惧之?有吾八百强弩兵在此,任他有上万匪兵一齐攻来,也休想伤吾分毫!”西平县豪强鞠义傲然说道。
“有吾潘凤在,凭手中这柄战斧,足以令黑山贼寇闻风丧胆!”领军校尉潘凤也豪声道。
鞠义早年在凉州平定羌人,战功赫赫,为人极擅领兵。手下又有八百私兵,皆配强弩,乃是王芬特意请来帮忙押送军粮的地方豪强。
而潘凤武艺超群,勇冠三军,见他们信心十足,王芬这才稍稍心安。
“有你们二人在此,定能保粮草平安,只是太行山上匪贼众多,素来不服王化,今次所带粮草极多,说不得诸多山匪会合在一起,你们切记不能掉以轻心。”
二人听了轻轻应了一声,不过神采间竟是轻蔑。
一方面,纠云寨的雷公,黄沙寨的李大目,百兽寨的张白骑,老虎寨的于毒陆续领兵到了黑山,萧彦也早已为他们立好了营寨,又各自送了十头牛羊百坛美酒招待四人的部众。
因此四寨的人都赞萧彦仗义,于毒举荐萧彦为此次的劫粮主将,三人也都同意。
“诸位,我打探到,王芬在博陵郡停留数日来了鞠义作为强援帮忙押送粮草,咱们这次抢粮恐怕更加困难了。”
黑山寨的聚义堂,萧彦坐在主位上对于毒,雷公,李大目,张白骑说道。
雷公沉声道:“我知道鞠义那厮,麾下不过八百私兵有何惧哉!”
雷公人如其名,说话声音极为响亮。
眼睛很大的李大目和喜欢骑白马的张白骑一听连声附议,都没把鞠义放在眼里。
“三个莽夫。”
萧彦打眼一望,只见他们的武力值虽然上了七十,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
统帅值最多也就是五十,打家劫舍也就罢了,哪里会带兵打仗。
“三位,我已经定下了计策。”萧彦命人抬进来一早做好的沙盘,指着说道:“王芬已经带粮草到了饶阳县,饶阳县以南有一条直通安平国的官道,就在黑山下三十里外。我已经勘测了地形,可在莲蓬山上设伏。我带本部兵马堵在前,于寨主带人劫其后,雷公,李大目,张白骑三位当家的作为主力埋伏在山的左右两侧,前后大战一起就在山上抛石射箭,摇旗呐喊以壮声势。”
雷公不满道:“萧先生怎么如此小看人,我们三家加起来六千人可是主力,怎么只要我们在山上摇旗呐喊,这样我如何好意思拿两万斛粮草回山。”
李大目和张白骑也道:“没错,萧先生此计虽好,却太小看的我等的能力。”
“三位,与数千官军交战,可非同儿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