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黑山军之强势,把上万匈奴勇士筑城京观之雄浑气魄,总是喘喘不安,忍不住说道,“蹋顿大王,今黑山贼举兵五万来攻,我们势单力薄,不如暂避锋芒退出辽东,坐看黑山贼与高句丽,倭国相争。”
“别人怕黑山贼,我蹋顿不怕,而且我以传讯给难楼、苏仆延、乌延三位乌桓王,援兵以在赶来的路上。现如今公孙度新败,士气低落,正是侵占辽东的大好时机,连海外的倭人都要来分一杯羹,我岂能错过!”
“可萧彦受公孙度之邀来到辽东,我们战机以失啊。”
蹋顿微笑道:“你放心,我早有计策,现在放弃安市,我军给他来个游而不击,待他人困马乏之时,再会合难楼、苏仆延、乌延三部的兵马将黑山贼一网打尽,再彻底占据辽西,辽东两郡。”
他们麾下都是骑兵,而且向来是以战养战没有后勤压力,带着汉军兜圈子是胡人常用的战法。而一旦汉兵不再追赶,人困马乏之时,他们又会反过头来游击骚扰,直到汉兵粮尽,士气低落之时再发起攻击。
素利本以为蹋顿高傲之人,是想跟黑山军决战,没想到他也会选择游击战法,顿时放下心来,用此法对付汉军,几乎可立于不败之地。
两日后,萧彦兵进安市,鲜卑和乌桓骑兵已经全部撤走了,只剩下残垣断壁和满城的尸首,随处可见妇女被撕开衣服遭遇凌辱后的惨景,众将目之所见皆悲愤不已。
“主公,发现有大队骑兵撤离的痕迹。”张辽在南门口发现离开不久的马蹄印,前来向萧彦禀报。
萧彦正带人掩埋尸体,清理城池扎营歇息,张辽见萧彦不为所动又道:“主公我带兵去宰了那些该死的胡狗,为百姓报仇!”
萧彦没理会他,指着城外一座山头反问道:“文远,你看那山风景如何?”
“风景极佳,主公现在哪里是看风景的时候,给百姓报仇要紧呐!”张辽急道。
萧彦幽幽叹息一声,“就把安市百姓,都葬在那座山头吧。文远将军,先不及追赶胡人,把这份恨意深埋心底,不要让怒火操纵你的思想。胡人配双马,可随时换乘来去如风,若是只在背后追赶是肯定追不上的。”
张辽含愤道:“那就让他们跑了吗?我们不追,那以后这群胡寇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萧彦问道:“文远,你仔细想想,若你是蹋顿,现在应该在做什么?”
张辽细细想了想道:“蹋顿野心勃勃,还在前任乌桓单于丘力居之上,他想占据辽东做辽东王。因为我黑山军势大,所以才会选择避让,对了,若我所料不差,他会征召乌桓其他部落前来支援。”
萧彦点头赞道:“你所料不错,我已经收到消息,难楼、苏仆延、乌延三大乌桓部落,各带四五千骑兵赶往辽东,欲与蹋顿会合,击我黑山。”
张辽忽然笑道:“原来如此,主公,依你的意思,是想等他们会合,然后一网打尽?”
萧彦闻之却摇了摇头,“不是,要给蹋顿一个假象,今天我黑山军将在安市休整。而就在晚上,我军奔袭蹋顿和素利,在难楼、苏仆延、乌延来之前将他们歼灭。蹋顿一死,难楼、苏仆延、乌延不战自退,我没有太多时间花在他们身上。”
萧彦忽然指着张辽的胸膛说道:“我的影密卫早已暗中尾随蹋顿,他逃不远,今晚夜袭,你是主将。”
张辽闻言惊喜不已,抱拳道:“张辽势取蹋顿首级,献与账下!”
“嗯,现在带士卒去山头挖墓吧,再立下墓碑,把这些百姓都好生安葬了,明天一早,用胡狗的头颅祭奠这些亡魂!”
“诺!”
蹋顿离安市县城数十里之后,正稍作歇息,这时一名乌桓斥候回来,蹋顿喝了口马奶酒后问他,“黑山贼离我们还有多远?”
那斥候说道:“大王,黑山贼留在城里没有追出来,他们正在清理城中汉民尸首,又有数千人在山上挖墓呢,准备把安市百姓挨个下葬,看情况今天是不会出来了。”
蹋顿一愣,转而笑道:“这些汉人就是心慈手软,居然会埋葬百姓而贻误战机,也罢,大军在此歇息休整,明天再出发吧。”
夜里,萧彦以张辽为主将,张合于毒胡轸为副将,带一万铁骑奔袭蹋顿。
五十余里的距离,骑兵奔袭不到两个时辰就到,张辽,张合,于毒胡轸望着前方乌桓和鲜卑的大营,只见他们都毫无所觉,脸上都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胡族军营远没汉军营寨高大坚固,只是用篱笆圈住防止野兽袭扰,大营前零星立着两排拒马,这对大队骑兵来说简直是形同虚设。
张辽对张合于毒胡轸一点头,他们各带两千铁骑分散开来,四人预伏在胡族大营四面,随着一道响箭射上天空同时发起攻击。
铁骑轻而易举地冲破篱笆,杀入胡族营中。胡人惊恐万状,在黑麟骑的来回绞杀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大半胡人还未来得及骑上战马就被黑麟骑夺取性命,乌桓和鲜卑族的勇士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哀声遍野,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