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悠然道:“吾许家子侄在你军中为督粮官,我前日秘密传书招降,得知你军中以是一座空营,本想告知楚王,多派游骑堵截袭扰,待你粮尽挥师南返之时再大举进攻,没想到却突然被你的人抓了来。”
曹操闻之感叹,“真是天幸,若是萧彦得知此事,依照子远之谋,吾必全军覆没矣。如今我军危在旦夕,而黑山军中有赵云张辽这等良将,贾诩沮授这等的足智多谋之士,只怕也是必败无疑了。”
许攸听曹操夸赞贾诩沮授,面露不屑之色,“破黑山贼有何难哉,如今萧彦之兵屯于官渡,以大将杨凤守之,杨凤智谋武功都是下下之选,此人好酒,而且仗着是黑山元老素来桀骜,与萧彦提拔的诸多冀州降将关系恶劣,萧彦派他去守乌巢,便是你破敌良机。”
“黑山军的粮草大营原来在官渡。”曹操闻之大喜。
许攸告知曹操,“萧彦谨慎,他立下数座假营,每三天就换一次屯粮之地,若要劫之,务必尽快。烧其军粮之后,再分拨兵马,以十面埋伏之计,只需一日,就可将黑山军主力聚而歼之。”
曹操欣喜不已,“今天得见子远,真乃我军之福啊。子远稍歇,我这就领兵去偷袭乌巢,一把火烧了黑山贼的粮草。”
曹操走出营帐,脸上喜色收敛,吩咐手下亲兵去把郭嘉找来。
郭嘉很快赶来,询问曹操深夜召见所为何事,曹操即把许攸所说火烧乌巢之事复述一遍。
郭嘉沉吟一会儿,问曹操道:“许攸虽不受重视,也是黑山军中的重臣,不知我军是如何将他掳劫而来?”
这个曹操也知之不详,又遣人去把抓了许攸的摸金校尉找来,问他,“汝是如何生擒许攸,其中过程详述我听。”
摸金校尉说道:“启禀丞相,我与两个兄弟趁夜摸进黑山军营寨,发现贼首萧彦和诸位文臣账外都有重兵把守,而许攸先生帐中亮着火光,周围无人把守又无巡逻卫士,我随即摸进帐中,将许攸先生打晕,扛出黑山大营。”
郭嘉听了顿时生疑,他道:“黑山军岂会如此不备,身手敏捷擅长轻功的武林人士军营不被发现都十分困难,你如何还能生擒一个黑山军的人士出来?”
摸金校尉解释道:“黑山军中早以有我军细作,绘制了详细的地图和值夜兵卒巡逻换防的时间,并且助我杀了哨兵,因此我才能未惊动人安然带回许攸先生。”
曹操一听称赞道:“摸金校尉仅以数人之力,作用堪比数千大军啊。”
摸金校尉拜服道:“多谢丞相夸奖。”
郭嘉皱着眉头,对曹操说,“丞相,萧彦此人工于心计,他既然不信任许攸,又为何留之重用,还把屯粮重地相告。而且杨凤能力平平,却被萧彦分派去守粮草大营,不是太过巧合了吗?我认为其中有诈,若是出兵劫粮,恐中敌军埋伏。”
曹操说道:“奉孝,这只不过是你的推测,若许攸所言是真的,那我们就错失反败为胜的良机了呀。”
郭嘉劝道:“丞相,依我之见,趁黑山军未知我军粮尽之前,先行退兵吧。”
曹操迟疑起来,因为荀彧劝他坚守,而郭嘉劝他撤兵,“奉孝,我军一退,官渡一旦失守,黑山军将会化被动为主动,可畅通无阻大举南下侵占我方州郡,再难以调集兵马阻挡黑山军之兵锋了。”
郭嘉皱着眉头,对曹操说道:“既然丞相心意一定,我有一记,或可令萧彦挥师北返。”
曹操喜道:“不知奉孝又有何妙计?”
郭嘉道:“丞相可知,现在萧彦之弟萧安留守中山老巢,曾经袁绍带兵讨伐黑山之时,曾挟持萧彦父母和弟弟萧安,萧彦在三军阵前拒不投降,还一箭射落萧安樱盔。萧彦一直对萧安有所警惕,他出使洛阳迎娶董卓之女董白时还曾留言,若是自己出事让张牛角继承黑山军霸业,萧彦宁愿把基业传于外人也不传给萧安,可见其心中一直介怀。若是有谣言传出,说萧安在中山造反,要夺萧彦政权,萧彦闻之定然惶恐,即使不回师也会亲自赶回中山,稳定局势。”
曹操皱着眉头,“奉孝,你此计虽好,可非一朝一夕能够成功,而我军粮草即将告磐,为之奈何?”
郭嘉道:“我军中还有驽马,可杀马取食,若无马,亦可杀人就食,只需坚守十日,相信十日之后,荀彧一定能再为丞相筹措一批军粮,送至官渡以解我军之危。”
曹操听到杀人就食,不禁感到汗毛悚然,这个决定比他当初听从戏志才建议,掘墓以做军资都要艰难数倍,想着终是摇了摇头,“把营中所剩军粮以小斛发放,再杀驮运粮草军械的驽马,若是军士不满,可杀督粮官之首级以定军心。”
曹操想到督粮官泄露军情许攸得知,不禁目露寒光。
此时黑山大营之中,本应安睡的文臣猛将皆混迹于萧彦帅帐之内,这时吕翔吕旷进账,手中战刀还在滴血,他们向萧彦汇报道:“主公,曹军细作以尽数消灭,未曾走脱一个。”
“好!”萧彦沉声道:“今夜曹兵必会劫吾乌巢粮营,各位将军马上带兵前往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