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之内群情激奋,而祢衡却悠悠然道:“一群碌碌无为之辈,不钻研学问,只会以言语中伤我祢衡,也罢,祢衡来中山参加科考之心愿已了,走了!”
对众人眼红无比的状元告书,祢衡却是视若无睹。
“辱我父亲就要离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萧亮倚在门边,冷意打量着祢衡,心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只需一拳就能打死,若打不死,就补上一拳。
祢衡清晰的看见萧亮眼中的杀意,他知道这十三四岁的小孩肆意妄为,一时冲动便可杀人,祢衡敢在曹操,刘表,萧彦面前行为无状,对猛将谋士视而不见,却怕这不合心意就要杀人的熊孩子。
“你是楚王之子萧亮。”祢衡少有的说了一句恭维的话,“听闻楚王之子萧亮天生神力,武艺高强,不知传闻是否属实?”
“那是自然。”萧亮傲然道:“放眼天下,能败我萧亮的人,不过十指之数。”
祢衡是个大狂生,没想到遇到个小狂生,天下英雄何其多哉,萧亮又算得了什么?
祢衡傲气犯了,冷道:“黄口孺子,你有何本事,敢小窥天下英雄?”
萧亮道:“我骑术高强,射术无双,能使十八般武器,赤手空拳亦能横行天下。”
“匹夫~”祢衡吐出两个字,摇头叹息,“唉,我以为汝能有何真才实学,原来就是学到几分匹夫之勇,若是楚国基业交于你手,将一败涂地。”
萧亮怒道:“你有何本事胆敢小窥于我,若不说个所以然来,就让你尝尝小爷的铁拳。”
祢衡脖子微摇,神态倨傲,“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平定天下的兵法韬略,有安邦治国的不世雄才,岂是你这黄口孺子能比的。”
“切,吹牛皮谁不会,我还说自己登台做法,能召唤陨石呢。”
祢衡的神色凝重下来,他本不信陨石坠落破城之事,只是黑山军中传的神乎其神,因此他还远赴并州雁门关,亲自看见了雁门关下的天外陨石。
祢衡问道:“公子,莫非楚王殿下将此神功传授与你了?”
萧亮也问过父亲这件事,可父亲只口不言,萧亮吹牛道:“那是自然,我父亲得一天书,我是父王最疼爱的儿子,又是长子,他自然会传授给我了。”
祢衡眼神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萧亮在撒谎。萧亮怕祢衡追问过深,岔开话题说道:“你把自己吹嘘的那么厉害,似乎天下也唾手可得,那我问你,取天下应用何策啊?”
祢衡道:“小智谋子,中智谋局,大智谋势,若取天下,当以势夺之。汉室立国四百余载,外戚,士族,阉人乱政,皇权旁落,国势衰退,百姓怨声载道。楚王其兵于微末以得汉室半壁,实乃天道庇佑,岂有不得天下之理。”
“有道理,真有道理。”萧亮听了很是得意,“祢衡,人说你是狂士,我看你还蛮好的,若你不想做官,可愿跟在我身边,日日督导,教我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大计?”
祢衡可没心思当一个教书先生,刚要拒绝。
“嗯!”萧亮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扬起拳头又掰得咔咔直响。萧亮记得,父亲小时候揍自己的时候都会这么做,每当那时自己都会吓得半死。
“好吧好吧。”祢衡无奈答应,心说萧亮身份超群,日后还可能继承萧彦霸业,甚至登机为帝,自己这也算是帝师了,也不算辱没。
萧亮十分得意,心说父亲都摆平不了的人物被自己训得服服帖帖,看来自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萧亮带着祢衡走在街头,问道:“祢衡,你看我楚国怎么样?文武科考,还有花灯节有不有趣?”
祢衡道:“虽然有趣,只是麻烦却也不小。”
“喔?”萧亮好奇,“你为何这么说?”
祢衡道:“天下诸侯,只有楚王出身微末寒门,而科考新政不论士族寒门皆可参加,天下士族出身的诸侯如何肯答应,必定会有人来作乱。”
“作乱?”萧亮不屑道:“天下诸侯都不是我爹爹对手,何况还是这些不入流的阴谋诡计。”
祢衡正要提醒萧亮此事复杂,新政给寒门机会,能与士族同殿为臣,那些目高于顶的士族之人如何肯答应,而且这样也会挤走士族人的从政机会,此恨不亚于断人财路杀人父母。
祢衡不待说话,萧亮已指着一个街边游玩的女子说道:“祢衡你看,哪个姑娘长得好漂亮,我要娶她做我妻子!祢衡,你赶紧给我出个主意,要是让我父王先看到她就糟了。”
祢衡见那女娃十几岁大小,生得眉目精致,有些艳丽的意味。心中有些无语,这都什么事啊,勾搭小丫头可不是他所常。
见祢衡默然无语,萧亮一脸不屑,“你还说自己多么厉害,结果连帮本公子找个夫人的本事都没有,以后别再自卖自夸了,叫声师傅,我教你如何跟漂亮女孩打交道。”
祢衡是一个狂到连女子都受不了他的人,已经年三十了,爷爷孤枕难眠,说不孤单是不可能的。
“你行吗?”祢衡见萧亮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