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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扭头,看向李未央:“小姐,这是?”
李未央回答的非常言简意赅:“有人想要我身败名裂。”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李未央注视着天边的彩虹,瞳孔收缩着,压低了声音道:“若是我刚才打死了他,倒也痛快,只可惜,留着他还有用。否则这样坏人名誉的恶人,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白芷呆住。
李未央看了她一眼,却又笑了,继续道:“我们走吧——”
刚刚下过雨,湿漉漉的地面上,泛出道道水光,双脚落地,裙摆就无可避免的沾了水。白芷连忙提着李未央的裙摆,而她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守门的妈妈,加重声音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大夫人说封了园子?”
守门的张妈妈笑着,话语依旧冰凉:“是的,大夫人刚刚派人交代过,表少爷被歹人伤了,这园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许放出去。”
李未央眯起眼睛,“刚才在园子里这么久,我可没见到什么歹人。”
张妈妈脸上的褶子很深很深,笑容里带了一丝刻薄,“不好意思,三小姐,谁是歹人,得等大夫人来了再说。”
李未央冷笑,她早料到对方可能会来这么一招,将所有人封死在园子里,再过来一一收拾。她抿了下唇,沉声道:“我现在可是要去荷香院,你们这是要阻拦我见老夫人?”
张妈妈笑笑:“三小姐,老夫人现在……恐怕不方便见你。”
李未央笑了笑,隐了眼睛里的一丝寒芒。对方不让见,她就见不了吗?她早已留下紫烟和墨竹,一个去书房请李丞相,一个去荷香院见老夫人,大夫人当她是傻子不成,坐在这里等她来收拾自己?
“三小姐,得罪了!”张妈妈挥挥手,就有几个膀大腰圆的妈妈上来,要抓住李未央。
李未央将脸一沉,厉声道:“住手!我堂堂丞相府三小姐岂容你们这些小小的奴才碰一下?且不说事实原委如何尚不得知,我就算犯了什么错,也轮不到你们私下审问!快去告诉母亲,让她亲自来问吧!”
白芷十分机灵,立刻对身后的丫头妈妈冷喝一声:“三小姐有什么损伤,老夫人追究起来,你们可仔细自己的皮!”
众人一愣,便都不由自主将李未央保护了起来。
张妈妈心道不好,原本大夫人命令自己先将三小姐绑起来,现在看来——三小姐毕竟是主子,自己一个奴才,以下犯上很不妥当。她皱眉想了半天才赔笑道:“奴婢也是按着夫人的吩咐做——”
李未央淡淡道:“母亲又怎么会是这样不讲道理、不分尊卑的人!分明是你们这些刁奴狗仗人势!还不退下去!”一番话措辞严厉,说的张妈妈额头上冷汗直冒:“三小姐,奴婢真的是没法子,求三小姐体恤……”
见她如此,李未央冷冷道:“也罢,我在凉亭等着,你去准备热茶披风软垫,等母亲来了,我自然会和她交代清楚!”
三小姐神情丝毫不慌张,半点也没有将要被问罪的恐慌,张妈妈咋舌了半天,终究有点忐忑,命人去准备了。很快,一切都被送上来,白芷将披风扑在凉凳上,李未央舒舒服服坐下,捧着热茶,若有所思地盯着张妈妈。
那眼神冷幽幽的,像是从寒冬里的古井,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寒之气,张妈妈原本是来捉贼的,可是竟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的气势镇住了,站在那里面色青白变换,阴晴不定。
半个时辰后,只听到一阵环佩叮当,香风细细,大夫人携着一位金碧辉煌的女子一起进了后花园。一路因为水渍,早有人特地铺上了紫檀毯子,那人一路走过来,李未央远远瞧着,只觉得对方额头宽宽,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身上更是缀满珠玉,衣饰华贵之极。旁边还站着一个与她容貌极为酷似,宽额头、高鼻梁的妙龄少女。李长乐则走在最后,嘴角含笑。
大夫人走到跟前,突然发现李未央竟然安然地坐着,顿时脸色一沉:“未央,还不向魏国夫人行礼!”
魏国夫人的身份高贵没有错,可自家亲戚这礼节是可以免了的,然而所有人都站在那里,冷冷望着李未央,像是忘记了她也是李家人。
李未央微微一笑,站起身,端庄地屈膝行礼,轻声道:“见过姨母。”
魏国夫人“恩”了一声,并不叫“免礼”,也不说话,只冷淡地坐下来,掀起眼皮对着李未央看了一会儿,又笑着对大夫人说:“这丫头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大夫人微微一笑,只说:“从小在乡下长大,少于管教,让妹妹见笑了。”
魏国夫人这才道:“起来吧。”
李未央心中冷笑道:好大的威风,看来大夫人这一回是要借着此事将自己置诸死地了。
只听到一华服少女语含挑衅:“是你使人打了我二哥?”
这少女是魏国夫人的幺女高敏,最是嚣张跋扈的。李未央淡淡道:“未央今日只是打了一个偷入园中的小贼,并不曾见到敏表姐的二哥,你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