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微笑道:“啧啧,怎么这般没用,骂人都是这样,好像舌头被人剪了的鹦鹉。”
元毓勃然大怒,厉声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为什么还不进来!”
可是,外面空荡荡的,连一个回声也无,他的脸色变了,这次出来剩余的六名暗卫他留在驿馆,但为防万一,他还带了五十余人,难道全都……他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你对我的护卫做了什么?”
李未央叹了口气,道:“你说呢?刚才我就告诉过你,凡事要多动脑子,不要总是直来直去。我若是你,抓到我就该拿来骗他上当,等到抓住了他,再好好想该如何处置,你倒好,抓住我还这么多废话,真的以为他是废物吗?”
其实,李未央真的是冤枉了元毓,他原本也是有这打算,可惜还没来得及实施。他本以为,李敏德最起码要到两天后才会找到这里来,他更加想不到,自己居然会留着李未央说了这么多话,莫名其妙就被她牵着鼻子走,连原本的计划都忘记了。
李未央最大的本事就是揣度人心,而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已经落入她的陷阱了。元毓恨得咬牙,怒声道:“我早该杀了你这个小贱人!”
李敏德冷笑一声,猛地踢了他屁股一脚,上去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元毓目瞪口呆之中,牙齿掉了三颗,满口鲜血,兀自哼哼道:“狗杂种、狗杂种……”李敏德冷笑道:“对,打的就是你这个狗杂种!”元毓呆了呆,李敏德手起掌落,他又挨了一记耳光,又惊又怒,杀猪般叫起来:“你到底要怎么样?”
李敏德冷冷道:“那香炉里头除了**的逍遥香,还有一种慢性的毒药。”
元毓完全呆住了,他不知道李敏德是怎么知道的,他明明没有透露过——
这一回,连李未央都惊讶了,她想了想,道:“原来是这样啊。”元毓不能立刻杀死她,因为她如果暴毙会引起无数的麻烦,但若是她慢慢生病、身体虚弱而死去,不过是寻常的病死罢了,根本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看来眼前这个美少年,也是个狠毒的角色。
李敏德挥手还要再打,元毓已急道:“要解药么?这里!这里!”掏出一个锦囊投过来,叫道:“就是这个!服下就可以解毒!”李敏德摸出他锦囊中有两个玉瓶,便问道:“哪一个?”
元毓眼睛珠子转了转,道:“青花瓷瓶!”李敏德便取出那个青花瓷瓶,将瓶嘴对着他道:“吃两颗试试。”
元毓脸色一变,急道:“你疯了!这是以毒攻毒的方子,我没有先中毒,若是此刻吃了解药会气绝身亡的!你们也不想破坏两国的和谈吧!”
李敏德冷笑道:“那这个瓶子,就是毒药吧!”他握住那个黑花的瓷瓶,在手心里摩挲了一会儿。
元毓的脸色几乎难看到无以复加,僵持着不说话。李敏德心狠手辣,手起剑落,他顿时发声惨叫,可惜小指已短了一截,鲜血长流。李敏德脸上带着笑容,眼底却是无限冷酷,道:“再砍就是你的脖子了,我可不在乎什么和谈,哪怕你们全死光了我也不在乎。”
元毓见他如此无情,吓得半死,忙道:“对对!黑色描花纹的就是毒药!全部拿走吧!”
李敏德冷笑一声,直接将两个瓶子各倒出一颗药,手一抬,灌进了元毓的嘴巴里。元毓的脸瞬间扭曲,像是恨透了李敏德,弯腰却又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在那边干呕了半天。
李未央看到这一幕,实在是想笑,一边是毒药,一边是解药,同时吃下去,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李敏德道:“你这头蠢猪,如果再敢对未央动手,下一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请她做客!”元毓想要反唇相讥,又挨了一个嘴巴,只得闭嘴,心里恨得要死。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赵月呢?”
李敏德慢慢道:“她没事,不过一点皮外伤。”
元毓一双眼睛瞪着他们,几乎要看出血来。李敏德揪住他的衣领,仿佛拖死猪一样地把他拖出去,元毓大叫:“你们还要干什么!”
李敏德微笑:“这一路上还有不少你的人,都埋伏在树林里,我若是不用你做箭靶子,怎么能毫发无伤地出去呢?”
你这不都进来了吗?出去又有何难!明知道对方是故意拿自己出气,元毓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吭声,眼睛珠子却在李敏德的脸上打转,这张脸这么俊俏,分明跟父皇有两分相似,应该有八成把握是。那么背后究竟是谁一直在负责李敏德和越西的联系呢?又是谁在裴后身边传递消息!这些人,一定要揪出来。
“走吧!”李敏德一下子把元毓丢在了马车上。赵月和白芷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她们看着元毓的眼神充满愤怒,元毓缩了一下脖子,下意识地看了李未央一眼,李未央却是笑眯眯的,他立刻扭过头去,情愿对着墙壁也不愿意看一眼这个狡猾多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