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玉望着她,“没胃口?!”
李未央笑了笑,道:“多谢七殿下的美意,只是你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却是不合时宜的。”
当然不合时宜,人人都知道她是安宁郡主,是太后的义女,这拓跋玉的辈分比她还要低一倍,经常跑李府说是来看望李萧然,谁不知道是来看她的呢?毕竟七皇子对她有意,实在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最奇怪的是,拓跋玉明着要争夺皇位,既然如此就应该与她保持适当的距离,另外选一个名门淑女追求,总是追着她跑,算什么呢?
拓跋玉示意一旁的婢女为李未央舀上碗汤:“如果吃不下点心,喝点酒酿圆子也好,这是天山上的珍珠圆,有养颜美容的效果。”
李未央手里捧着碗,汤不沾唇,便放下碗:“你何必这样。”
“我心甘情愿的。”拓跋玉这样回答。
李未央长长地吐了口气,嘴角微漾:“那我还真是得多谢你的美意了。”
“你也需要我的帮忙,不是吗?”拓跋玉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双手握紧,指头压得泛白。“关于如何摆脱他——”他突然看向不远处,那里似乎遥遥站着一个人影。
李未央早已发现李敏德站在那里,只是不想拓跋玉也发现了。她垂下眼睛,语声淡淡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拓跋玉脸色变得冰冷,眼神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很快,这痛苦被愤怒所取代,她明明应该是残忍无情的,若是她真的想要拒绝什么男人,多的是法子,可偏偏她却对李敏德没有办法,这到底说明了什么,李未央自己或许没有意识到,但一直看着她的拓跋玉却明白了过来。
他这样的喜欢她,为了她而改变自己的原则,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可是她却已经调转视线,开始喜欢别人了,他自己就站在她面前,她却根本没有看到他。拓跋玉咬牙,等李未央注意到他的不对,却已经松开了眉头,微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既然把我当成朋友,又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拓跋玉表现出特别关心,李未央的态度反而更加冷漠,道:“我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殿下还是多关心你的大业才是。”
拓跋玉别过头,双手握紧,就怕当场被李未央气到不能自控,会当众失态。
那边的人越走越近,似乎有要过来的意思,李未央却突然靠近了拓跋玉,声音在他耳畔轻柔地吐着:“七殿下,既然你真心要帮忙,不介意我利用你一下吧。”拓跋玉一愣,李未央已经冲他微微一笑,亲自替他夹了一块乳卷,道:“确实很是美味,你尝尝看。”
她是为了做给那个人看,根本不是真心关怀他。拓跋玉恼恨到了极点,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能就此让情敌滚得远远的,对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对李敏德,他不敢随便动手,因为直觉对方在李未央心头的分量,他不得不一力隐忍。现在李未央主动要赶走那人,他求之不得。
“你开口,我没有不答应的。”他微笑着,竟然想要握住她的手。
李未央不露声色地错开了他的手,只以笑容示谢:“那么,就多谢了。”
她美目潋滟,波光流转,让拓跋玉心头震颤不已,可惜这样的温柔,这样的美丽,却只是为了另外一个男子,拓跋玉心里不由感觉插了一把刀那样痛苦,脸上却微笑道:“对了,安国公主那里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显然是相信了灰奴的说法,其实照我说,那些暗卫实在没有留下的必要,不如除掉以绝后患。”
李未央喝了一口茶,道:“我留着他自然有我的用处,你放心,不会耽误大事的。”
“他们敢来刺杀你,就不能留下活口——”拓跋玉想到若不是李未央早有准备,此刻早已不能坐在此处,不由眼底燃出火焰。
“我不是平安无事吗?”
拓跋玉直勾勾地瞧着她:“可是我会很担心。”
凉亭里,李未央和拓跋玉坐在一起,郎才女貌,言笑晏晏,坐的又是那样近,一对璧人的模样,叫人看了心头火起,可李敏德却压抑住怒火,走上去,微笑道:“七殿下怎么会在此处?”
“七殿下——”李未央刚刚说出几个字,却慢慢改口,道,“权起带了点心过来,一起尝尝吗?”
权起是拓跋玉的字,而且,在大历一朝,只有彼此很亲近,才会叫一个人的字,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是大历的七皇子,这世上敢这样叫他的人,还真是没几个。可现在他却露出欣然的神情,道:“三公子,一起品茶吧。”
李敏德面上带着笑容,目光却是冰冷。
“七殿下,听说朝阳王有意将聘婷郡主许给你,虽然因为皇后娘娘的丧事耽搁了,可聘婷郡主却放出风声,此生非你不嫁。你现在跑来向未央献殷勤,怕是不太好。”
拓跋玉的面色一沉,斩钉截铁道:“我不可能迎娶聘婷郡主。”
李敏德俊美的面容却是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含了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