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未央吃惊地望着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李敏德突然放开了她,眼波如丝,浅浅地笑:“你想要的一切,我一定亲手送到你面前。在那之前,等我。”
李未央怔怔的,她说这些话分明是要他知难而退,她要天底下最高的地位做什么,要至高无上的权位又有什么用,不过是……然而,他却是认真的,极为认真地回答她的话,让她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敏德望着她,像是不甘心似的:“要是能带你一起走就好了。”话是这样说,他却知道,李未央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跟随他离开这里,最重要的是,越西的环境绝对要比大历还要险恶许多,在情势未明之前,他不能让她冒险。“我把赵楠和其他人全部留给你。”他轻声地说着,神情坚定。
李未央立刻道:“我不需要任何人。”
“不,你需要。如果你是要逼走我,那必定是如今的局势非常紧张,我不该在这时候离开你的,是不是?但你若是想要什么,我也一定要为你得到!所以,在我不在的时候,好好保护自己,不要急于求成,若是有任何的需要,传书给我,不管我在哪里,会立刻赶回来你的身边。”
李未央望着他,不知道说什么。然而他却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立刻走,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但这些话我只说一遍——”说完,嘴唇在她的耳边轻轻碰了碰,转身就快步离去。
这就算——说完了?李未央先是一愣,随后恼怒,这算什么意思?
从假山之后走出来,李未央的面色微微发红,赵月瞅着她,一时道:“小姐,你没事吧?”
冷风一吹,李未央面上的红晕散去了许多,她看了赵月一眼,转移话题道:“吩咐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赵月一愣,这才想起来李未央问什么,连忙道:“都办好了,奴婢只向孙将军说小姐问不出什么,便不得已杀了那四个人,还给他看了四具尸体,因为其中三个人都已经面目全非,所以他也没有发现灰奴被奴才换掉了。可是奴婢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瞒着孙将军呢?”
李未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孙将军因为二嫂的死,恨透了那四个人,若是我告诉他我还放跑了一个人,他会怎么想?”
赵月点了点头,但还是有点疑虑:“万一到时候被孙将军认出来了呢?”
李未央笑了笑,道:“安国公主一连损失三个暗卫,便不会再轻举妄动了,她若不是蠢得太厉害,这最后一个暗卫便是用来保命,而不是带出来晃。”
赵月听到这里,便放心许多,想了想,道:“是奴婢多虑了,那安国公主如今正在幽禁之中,想必也不会碰上孙将军的。”
李未央叹了口气,道:“事情若是如此简单就好了,拓跋真怎么会是坐以待毙的人呢?他如今隐忍不发,不过是在找合适的机会罢了。”
赵月吃了一惊,道:“这——怕是不可能吧,他刚刚因为太子一事触怒了陛下,怎么会这么快能获得原谅呢?”
一丝冷笑拂过李未央的唇畔:“拓跋真这个人啊,你根本就不了解。”拓跋真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各种各样的机会来重新赢得皇帝的欢心。这一次虽然翻出太子一案,暂时让皇帝厌恶了此人。但皇帝是个很懂得取舍的人,他会把皇位交给最值得期待的儿子,不管是太子、拓跋玉还是拓跋真,在他的心里本质上都没有什么不同。太子毕竟是死了,他不会因为一个已经不可逆转的事实杀掉拓跋真的。
那么,现在拓跋真暗中在筹谋什么呢?李未央这样想着,能够重获欢心的机会可是不多啊,他究竟会怎样抉择呢?
三日后,宫内发出一道旨意,免去原禁军都统张放职务,着孙将军担任。这消息出来,李未央便明白,这是拓跋玉的手笔。如今,拓跋真被软禁在府内,原太子势力被清除殆尽,拓跋玉得到朝阳王的支持,眼看着便是太子的热门人选。七皇子府门前车水马龙,多少权臣趋之若鹜,一切从表面上看起来是那样的顺利,可在李未央看来,事情却没那么简单。眼下分明到了紧要关头,拓跋真为什么没有行动?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李未央一直在等待着,可是三皇子府前一片安静,甚至于那些喜欢上蹿下跳说着这个于理不合那个实在不该的言臣们,都对皇帝无缘无故囚禁拓跋真的举动毫无表示。这太反常了——
李未央莫名觉得不安,特别的不安。
赵月见李未央手里的书捧了很久却没翻过一页,不由道:“小姐何必这样担心,现在不是很顺利吗?”
李未央握紧了书页,因为不知不觉用力过度,手指关节有些隐隐发白,道:“是啊,就是太顺利了,顺利的让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赵月失笑,道:“七殿下手中握着二十万兵权,孙将军又掌握了禁军,罗国公也是他这一边儿的,眼看着三皇子就要倒了,小姐何必杞人忧天。”
李未央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可是听到赵月如此说,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是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