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公主却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不放他走,他冷冷地抽回衣袖,谁知临安公主不顾羞耻,一把抱住他的双脚,抬眸仰望,语气十分哀怨地说道:“我都这样留你了,也不肯陪我吗?”
蒋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之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然而他最终只是低下头,将她抱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蒋南从公主的卧房走出来,靠在墙边上就是一阵干呕。他对临安公主,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不管公主生得多么美貌,多么动人,他都不愿意见到这张脸孔,甚至是深恶痛绝。他知道外面是怎么说他们这种人,男宠……从前父亲总是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虎父无犬子,他是父亲和全家人的骄傲,可如今呢,他活着都变成了笑话。但这个笑话,他必须让它持续下去,并且,到他报仇雪恨为止。
李未央,是你将我逼的走到这个地步,你猜猜,我会如何对付你呢……蒋南的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一旁的婢女关切地道:“公子,你没事吧?”
蒋南瞧也不瞧她一眼,直起了身子,咬紧牙关,垂首快走了几步,很快消失在院子里。
婢女吃惊地看着他的背影,却在这时候,门豁然被打开,露出临安公主美丽的面孔,婢女吃了一惊,临安公主指着她,面色冷酷地道:“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婢女花容失色地被护卫押走,口中连连惊呼饶命,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临安公主面如寒霜,她身边的男人,这些小丫头竟然也敢勾引!
管家小心翼翼地道:“公主,三天后的宴会……”
临安公主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记得好好准备。”说着,她转身回到屋子里,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道:“我听说郭家的女儿找到了?”
管家立刻道:“是,找到了。上回郭家举办宴会,公主还派奴才送了礼物去。”
临安公主露出一丝笑容,道:“那么,请这位郭小姐一起参加我的宴会吧。”
管家恭敬地道:“是。”
郭家接到宴会的帖子,郭夫人鄙夷地道:“临安公主?她怎么会突然来请我们,还点名要求嘉儿一起去呢?”
郭澄和郭导兄弟对视一眼,郭导先道:“娘,若是你担心会出状况,便别让妹妹去了。”
郭夫人只是不悦,道:“我女儿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不能去?”
郭导见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妹妹初到大都,对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临安公主这个人……实在是不好相与,妹妹还是少和她打交道的好。”
郭夫人想了想,问一旁的李未央道:“嘉儿,你怎么看?”
李未央沉吟片刻,才道:“娘固然是出于保护我的心态不让我参加,可若是回避公主的宴会,不是在当众打她的脸面吗?郭家与裴后关系一向有些紧张,临安公主又是裴皇后的嫡女,我若是驳了她的面子,怕是不妥当。”
郭夫人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只是她不愿意李未央去应付那个骄横跋扈的公主,多少有些犹豫罢了。郭澄沉思片刻,道:“娘若是不放心,那天我和你们一同去就是了,料想临安公主也不至于当众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
宴会当天,郭家的马车到了公主府,仆从瞧见齐国公夫人果真带着郭小姐来了,连忙笑着引路。一路行来,李未央只见飞檐迭壁,金碧琉璃,璀璨耀目,比起郭家的大气沉稳,更显得奢华万分。走进花园,迎面便是一条青石甬路,甬路两侧各设一个漂亮的琉璃花池,池子里是游来游去的锦鲤,水底的七彩雨花石在阳光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光彩。
锦衣的婢女将他们引入待客的小花厅,便见到一排全是向南的窗子,这样的安排使得花厅里采光极好,耀眼的阳光射入,只见室内金、玉、珐琅重重镶嵌,不胜奢靡。李未央迎面见到不少上次在郭家见到的客人,便与他们点头致意,郭夫人也笑着和熟人寒暄起来。
就在此时,一名锦衣男子从窗前走过,突然停驻。李未央察觉到那道奇怪的视线,下意识地回头,没来得及做好任何准备,两人的目光已经相触。
窗前吊了一盆兰花,花香极为清冽,蒋南就站在兰花边上,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李未央,带着一种异样的情感。这时候,厅内的人们都在交谈,场面十分热烈,谁也不曾注意到站在窗外的人。
只有李未央,看到了那双眸子,仿佛带着无限的恨意,要将她灼烧殆尽。她微微一笑,向郭夫人浅语两句,从花厅内走了出来,正面迎上他:“将军,好久不见?”
分明有一把讽刺的剑刃,戳进了他心头,顿时鲜血淋漓。她居然叫他将军,哈,真是可笑,太可笑了,她可是摧毁了那一切的人,现在居然还敢这样叫,他缓缓开口,因为灼烧的痛,声音都有几分发僵:“郡主,还未恭喜你,成了郭家的千金。”
李未央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