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敦立刻恼怒道:“三哥你这是什么话,既然有法子能够铲除后患,我定然是要参加的!”
郭导闻言,思虑片刻,也是点了点头,道:“我也参加。”
李未央瞧了郭敦一眼,却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就不必了,过于憨直,不够风流。”
郭敦完全哑巴一样地看着李未央,半响才道:“这……这又关风流什么事了?”
李未央微笑道:“有关,当然有关,还是有非常重要的关系。”
三人见她话中有话,却是怎么问都不肯再细说,不禁疑云大起。李未央却只是向郭导招了招手,道:“五哥,你是不是经常出没秦楼楚馆?还曾跟丫头闹出过风流韵事?”
郭导面上一红,他性子狂放,洒脱不羁,又有才子美名,再者秦楼楚馆并非是寻常妓院,他去也不是为了寻欢作乐,不过是约上三五好友,去听曲赏月看美人而已,至于丫头,不过是偶尔玩笑两句,从不动真格的。父亲知道他不会过分,都不曾过问,没想到却被李未央当众点出,不免面上有点发红道:“这……”
李未央却是笑容满面道:“那,就是你了!”
郭导的面上换作惊讶,却不知道李未央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听到她慢慢地道:“刚才郭舞给了我一封信,说是近日要亲自来拜访我,到时候,还要看五哥你的本事了。”
第二日,齐国公上表,自言不曾约束兄长,请求陛下论罪。皇帝念齐国公仁厚,且郭腾和郭素结怨已久,世人皆知,他的罪过实在和郭素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当然不会怪罪到齐国公头上。齐国公便借此机会向皇帝请求赦免郭腾死罪,此举获得朝中不少大臣的赞赏与支持,人人皆云齐国公有度量,对于一心背叛他的兄长也能如此宽容,这样一来,皇帝果真将郭腾改斩首为流放,和李未央预料的一模一样。
如此一来,郭平仿佛对郭素更加感恩戴德,与齐国公府的来往也日渐密切了,外人都以为,一场争端反而让这两家人重归于好,可喜可贺,谁会看到暗地里的暗潮汹涌,情势变化呢?
不久,郭舞乘坐着马车一路翩跹而来,亲自拜访了李未央。为了这次拜访,她精心准备,盛装打扮了一番,既不让人觉得过分修饰,也不会让人觉得她不够美丽。等了片刻,便听见环佩叮当,李未央在婢女的簇拥之中走进了花厅,面上是淡淡的笑容:“堂姐到访,有失远迎。”
郭舞的面容停在了李未央鬓间那一支翡翠花枝宝石簪子的上面,看着那垂下的流苏在阳光下熠熠闪光,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可是眼底却是隐隐压抑着妒恨,郭嘉凭什么拥有这一切?若非郭素夺走了国公的位置,国公府小姐的身份,原本是属于她郭舞的!郭舞心头越发恼恨,面上却是一派温柔:“嘉儿,我早就想来拜访你,怕你不欢迎而已。”
李未央微笑道:“堂姐说笑了,我一个人在家中也是烦闷,多个人陪我说话,岂不是更好?日后堂姐若是想来,随时都可以。”
齐国公府的建筑,齐国公府的花园,齐国公府的仆人成群,都让郭舞感到极度的嫉妒,等她瞧见李未央所拥有的华丽的大厅,名贵的珠宝和美丽的婢女们,她的这种嫉妒已经到了顶点了。但她心机深沉,只是默默将这点嫉妒全都压了下去,面上无限欢喜地道:“那我以后一定经常来打扰。”
两人一边笑着寒暄,一边坐下说话。李未央对待郭舞的态度不冷也不热,只是彬彬有礼,但郭舞却是刻意亲近,挑拣了许多有趣的话题来说,却是和上一回不同,绝口不提到旭王元烈。她年纪虽轻,却是博闻强记,对琴棋书画各个领域都有所涉猎,实在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女子。她真心想要讨好一个人,是很难让人讨厌她的。李未央心头冷漠,面上却是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之中有一丝的心不在焉,等到郭舞说起最近流行的花样子的时候,李未央突然回头问旁边的莲藕道:“赵月人呢?”
莲藕面上掠过一丝尴尬,道:“赵月姐姐一早便出去了,现在还未回来。”
赵月是李未央身边最亲近的婢女,须臾不离开她身边的,这一点人尽皆知,怎么会不在呢?郭舞心头掠过一丝惊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和李未央说话。
等到快要用膳的时候,李未央轻轻一笑,道:“我略准备了一些美食,就请堂姐留下来用膳吧。”
郭舞闻言,自然欣喜从命,随后李未央便借口要更衣,请郭舞稍候,人已经翩然离去。郭舞坐在花厅之中,左右等不见李未央,追问被留下来的婢女,却是个个茫然,她不由站了起来向外走,被留下来的莲藕连忙拦住她,她一个眼色,身边的贴身婢女故作恼怒道:“我家小姐是尊贵的客人,也是姓郭的,算是半个主子,你们疯了不成?!”
莲藕面上掠过一丝惊慌和畏惧,也就退了下去。
郭舞冷哼一声,离开了花厅,刚刚走出来不久,便听见花丛那边有人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