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公主的目光落在了李未央的脸上,其中恨意翻滚,她冷笑一声道:“郭小姐,难道你能拿出证据来?”
李未央气定神闲,浅淡的三分笑意经唇渲开道:“是啊,若我能拿出证据来呢?公主,你到时候又该如何补偿?”
众人心道,若是李未央能拿出证据证明郭敦是清白的,那临安公主就成了诬告。虽然羞辱皇室等于大不敬,是满门抄斩的罪过,可若是公主去冤枉一个世家子弟,这又该是什么罪名呢?临安公主根本不相信李未央能拿出证据来,她冷笑一声道:“若是你果真能拿出来证据,这五十大板,我就代郭公子受了!”
李未央笑得温柔,她看了一眼太子,淡淡地道:“太子殿下,临安公主所言,你可赞同?”
太子看着李未央,心头却掠过一丝不安,他虽然并不十分了解对方的厉害,却也知道临安说这话是过于莽撞了。豪门侵犯公主,那就是对皇室大不敬,要满门抄斩,可是公主去冤枉别人,却不是什么大事,临安公主刚才却夸下海口,说若是李未央能够证明郭敦的无辜,她便自愿领受这五十大板。太子想了想,看向临安:“临安,你不得胡言乱语,什么五十大板,难道你要死在当场吗?”
临安公主冷笑一声道:“皇兄,事实早已摆在眼前,我不过是逼郭小姐承认而已,做垂死的挣扎又有什么用?我把话撂在这儿,若是她真的证明郭敦是无辜的,那我自愿受这五十大板又有什么关系?只可惜,她真的能拿出证据来吗?”
李未央始终未曾移动双目,一瞬不瞬地直视着临安公主。明亮似星的眸子,却叫人心里发寒:“大家都听见临安公主所言了吧?”众人纷纷点头,李未央只是冷笑道:“既然大家都听见了,那此事就一言为定。来人,端一碗清水来。”
旁边人不知道李未央意欲何为,只不过她是郭家小姐,所以他们只能遵命办事,很快,便有婢女端了一碗清水来,放在茶几上。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四哥,请你走过来。”郭敦走上前来,他身上还绑着绳子,李未央微笑道:“请太子殿下先命人给我四哥松绑。”
太子道:“郭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此案还没有查清呢!”
李未央微笑,目光之中却是十分的冷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清泉般的冷冽:“太子殿下,我既然有法子证明我四哥的清白,这里又是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怕他有飞天遁地的能力不成?”
太子一想也是,便吩咐人放了郭敦。郭敦满面惊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不知道她要清水来做什么,难道这碗清水可以证明他的清白吗?
李未央面上盈盈笑着道:“你把你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把先前被那泼出的茶水沾湿最多的一角,浸在这碗里,揉搓之后,用力地挤干就是。”郭敦一愣,随即遵命照办,只不过,尽管他这样做了,这水却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只是浮起了些许的沉淀。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温小姐,这碗水,你可敢喝?”
温歌面色一变,随即,她倒退了半步,下意识地道:“郭嘉!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李未央微笑了起来,她慢慢地道:“好了,我已经证明了我四哥的清白,请太子殿下放人就是。”
太子一愣,不由道:“郭小姐,你这什么意思,我怎么越看越糊涂呢?光凭这一碗清水,就可以证明你四哥的清白吗?”
李未央的眸子削厉冷凝而波澜不起,口中语气越发的温和,却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太子殿下,刚才我的婢女在那屋子里发现了一个打碎的杯子,又见到我四哥的袍子上似乎有什么痕迹刚刚干了,我便猜测当时临安公主特意端来一杯茶水,想让四哥喝下,可我四哥却无论如何都不肯,于是两人争执之间,那杯茶水被打翻了,四哥,你还记得这回事吗?”
郭敦一愣,他仔细地回忆了一番,仿佛是有这么一回事。
元烈的笑容却加深了,李未央的观察能力若论第二,世上怕没人敢称第一,这便是她的本事了。
李未央看着众人不解的眼神,慢慢道:“当时我就在想,临安公主为什么非要逼着四哥喝下这杯茶呢?怕是茶里有什么玄机。只不过,当时那碗茶已经打翻了,刚才我已经命赵月去瞧过,地上的水渍都早已经干了,根本查不出什么。好在我四哥的袍子上,已经沾了不少茶水,虽然也已经干了,可在这清水之中,搓一搓,揉一揉,必定会有一些茶渍下来,刘太医,你精通医术,不妨闻闻看茶水之中,究竟有什么名堂。”
刘太医将信将疑,走了两步,端起那水,伸出食指,点了点,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接着,又仔细研究了半天,甚至还尝了尝,这才道:“这味道已经很淡,但是,似乎,有一点……”他“有一点”三个字说出口,却是说不下去了。
李未央微笑:“刘太医不敢说,还是让我来说吧,这茶水中,定然是有人下了催情的药物!”
众人一听,面色都变了。尤其是温歌,此刻已经害怕地开始发抖,是临安公主说借了她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