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只是淡淡一笑道:“趋利避害也是人之常情,这前厅的热闹,母亲不想去瞧一瞧吗?”
郭夫人笑容满面,携了她的手道:“走吧,我们去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千金做出这等丑事来!”
李未央和郭夫人来到了那间雅室的门口,便看到门口已经有不少的婢女小厮在探头探脑,她无意间向他们扫了一眼,便丝毫没有停顿地走了进去。雅室之内太子和太子妃依序而坐,全都是面色冰冷。雅室虽然不大,却满满当当站了不少的人,显然刚才在宴会上没有受伤的宾客全都来这里看热闹。
夏侯炎就跪在雅室的中间,李未央挑眉一笑,随即便看到了正坐在一旁面色冷淡的元烈和其他几位王爷,当然他们脸上的神情虽然有震惊,却比不上太子这样的难看。
太子冷冷地道:“夏侯炎,你可知罪?”他的声音十分严厉,可不知怎么的,听起来却没什么力气,仿佛是在被激怒之后的疲惫。
夏侯炎叩首下去,再抬头看着太子的面容道:“太子明察,我是被冤枉的,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万万不敢对裴小姐无礼,更何况,我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做。”
太子刚要发火,却被元烈淡淡接过:“谁都知道裴宝儿是越西第一美人,见色起意便是你的动机,而裴家又是越西第一贵族,攀附权贵便是你的目的,还说什么没有理由,怎会没有理由呢?”
夏侯炎猛地抬头,冷冷望着元烈道:“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件事情我确实毫不知情,刚才我不过是从太子书房出来,却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晕,送到这张床上,我是无罪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元烈的脸上却露出玩味的笑容道:“太子府中守卫森严,再加上刚刚出了一场乱子,护卫们更是人来人往,又有谁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你动手呢?夏侯大人,你就不要再狡辩了,你在这雅室之内早有布置,催情香便是你的罪证,咱们大可以请一位太医验一验这屋子里的香气是什么?”
夏侯炎面色一变,急忙说道:“请太子明察,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催情香,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啊!”他的心头此时已经恼怒到了极点,原本设下这个陷阱,是为了让元烈身败名裂,也是为了逼他迎娶裴宝儿。只要裴宝儿成了旭王妃,那么元烈自然会和郭家分道扬镳,甚至有可能反目成仇。只要稍加挑唆,郭嘉必定只能嫁给元英,到时候再给元英府上安插一个年轻美貌又温柔体贴的侧妃,从中挑拨离间分而化之,让元英逐渐冷淡怀疑郭嘉。不出一年,郭府就会和元英彻底离心,到时候才是真正的一箭三雕了。
当然这条计策施行,裴宝儿的名声会受到一定的损害,但越西不是大历,在这里公主可以堂而皇之的豢养男宠,有钱的贵妇人也可以豢养地下情人,裴宝儿作为名门千金被色胆包天的旭王羞辱了,旭王在负起责任的同时,也要担负起所有的罪名。而且裴宝儿出身高贵,绝非是可以用侧妃或者是侍妾名分来打发的女子,所以这条计策原本是万无一失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反倒成了这场风波中的主角,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时候,太子妃望向一边的裴宝儿,柔声道:“裴小姐,你要怎么说?”
裴宝儿身上的衣裳已经穿好了,只可惜衣襟已经被泪水一点一点的打湿,脸上的妆也模糊成一团,她望向太子和太子妃,泣不成声:“我是被人冤枉的,我没有想到有人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事实上,她什么都知道,也情愿付出自己清誉为代价嫁入旭王府,她对自己很有自信,她觉得凭借美貌和才情终有一天能打动旭王的心,她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中途出了岔子!夏侯炎是什么东西?只有六品官位,六品这是什么概念?
她裴宝儿是何等的身份,何等的尊贵!若不是她晚生了两年,太子妃的位置也是手到擒来,那些王孙贵族更是任由她挑选,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区区六品官员,更何况这个夏侯炎只是一个太子府的幕僚,裴家这么多年精心栽培她,她却嫁给了这么一个男人,裴家人岂非全部变成笑话了吗?
元烈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道:“裴小姐,若说此事你不知情我是相信的,但若说你完全对夏侯炎无意,说出来恐怕大家都不信!若非你主动走进这间屋子,他又怎么会挨到你的边,又怎么会设下催情香来陷害你呢?”其实元烈早已知道,当时那蒋太医是在替自己的手臂涂药的时候,用了催情的药物,才会让他身体发软,若非他疑心病重,早有防范,只怕真要着了他们的道。
裴宝儿听见他这样说,不由得浑身发颤,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连连重复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我是被人陷害的。”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来,充满希翼地望着裴珍道:“姐姐,你要为我作证哪,我明明只是扭伤了脚踝想要到雅间休息一会儿,你说让我在这里等着你,不是吗?”
裴珍连忙作证道:“对!对!宝儿只是扭伤了,我是替她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