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却叹了一口气道:“晚了。”
郭澄一愣,随即道:“晚了?什么晚了?不是刚才说没有伤他性命么?”
李未央却摇了摇头道:“三哥是见过巴图世子的,你瞧他那性格是可以随便原谅别人的么?”
郭澄想了想,不禁皱起眉头道:“的确,他这样的人刚愎自用,个性强硬,是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人的。那咱们该怎么做呢?任由他去告状吗?”
郭敦不禁恼怒道:“难道这混蛋还真的要向皇帝请求娶了嘉儿不成,凭他也配吗?”
郭澄却叹了一口气道:“他的确是不配,想当初那祥云郡主是又哭又闹,江夏王也是再三求情,江夏王妃还在宫门口哭晕了过去,可皇帝也没有改变主意,只因为这片草原过去便是一向对我们虎视眈眈的大周,若是草原大君因此与我国离心,难保他不会去转而支持大周皇帝,到时候,大周人穿过这片草原,很有可能会来侵扰我们的内陆和城池,你觉得皇帝会冒这样的风险么?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子,他又不是没有做过,又有什么做不得的呢,他不是曾经许诺过吗,哪怕巴图瞧中了他的公主,他也是照嫁不误的。”
郭导却是冷笑一声道:“难怪不管是安国公主还是临安都从来不曾来过这片草原,想来那裴后也知道,依照她们两人的姿色,若是被巴图瞧见,恐怕非要闹得公主和亲不可。”
元烈这样听着,神情却是十分的冷淡,他既然敢动手,自然有办法叫那巴图吃着哑巴亏。他冷淡地道:“对这样的狠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比他更狠,若他敢到皇帝面前胡言乱语,我就叫他有去无回。”
郭澄转过头来看了元烈一眼,却觉得那一双异常闪亮的眼中透过一丝狠辣之色,他不禁心头一颤,心道这旭王殿下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啊,连巴图世子他都不放在眼中。可是,郭澄却不能不担心,他不希望李未央牵扯到此事中去。毕竟和亲可不是闹着好玩的,那祥云郡主嫁到草原上不过两年,就已经修书数百封百般哀求着要回去,听闻她整日里在草原上哭泣不止,有一只眼睛都已经哭瞎了。
江夏王悲痛无奈,却没有办法拯救他的女儿,若是郭嘉将来也落到这个地步,那他母亲该有多伤心呢?所以,他当机立断地道:“郭敦,你去准备吧,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他不预备和元烈一样对此事无动于衷,他必须先一步安抚巴图世子,随后,他又看向郭导道:“你去见草原上的大巫师,不管花多少金银,也要买通他为我们说话。”这草原上的人都信奉巫师,只要他占卜说这门婚事不合时宜,不吉利,会有血光之灾,那不论巴图如何的捣乱,郭嘉都不会嫁给他的。可以说,郭澄已经是考虑的十分周到了。
元烈看着对方却是淡淡地一笑,不置可否的模样。李未央瞪了元烈一眼,心道你是故意要让他们着急的么,为什么不把实话说出来呢。
看到李未央露出这样的神情,元烈才笑了起来,大声地道;“你们不必担忧了,更加不必去送礼,这法子是根本行不通的,我若是没有万全之策,也绝对不会轻易动手,放心吧,我保证皇帝绝对不会同意她去和亲就是。”
郭澄闻言,不禁愣愣地看着对方,他实在想不出元烈有什么本领,能够动摇皇帝的决定。他想到这里,不由更加奇怪,难道人家都说皇帝宠爱旭王殿下是真的吗?可是越西皇帝是何等冷酷无情的人……
李未央却微笑道:“三哥,既然旭王殿下已经做出了保证,咱们姑且相信他一回吧。”
郭敦便收回了原本要踏出帐篷的脚,他看了郭澄一眼,目光之中带着探寻。郭澄沉吟良久,才点了点头道:“好,我暂且信你一回,不过此事,最好不要惊动父亲。”
李未央点了点头道:“三哥放心就是。”
巴图的帐篷里,一个草原服饰的年轻女子跪在一旁,手里捧着药膏。她生得眉目清秀,美丽温柔,神情非常柔顺。可却长发披面,掩住了半边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奇怪。
巴图一招手,她一个颤抖,立刻奉上药膏,巴图冷哼道:“难道让我自己上药吗?”
她咬了咬牙,不敢争辩,立刻上去替他上药,可还没有涂抹两下,却被他甩了一个耳光,雪白的面孔上立刻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看起来十分可怖,她吃了一惊,连忙低下头去,却听见对方怒声呵斥道:“没用的东西!叫你帮我上药都做不好,弄得我这么疼,你是故意要谋杀我吗?”
这女子哇的一声哭起来,仓惶道:“祥云不敢,世子息怒……”原来她就是嫁给巴图世子的祥云郡主,金枝玉叶,美丽高贵,此刻却如同寻常草原奴隶一般跪倒在地上。
一股热血仿佛涌上了头顶,巴图眼睛充血,暴怒道:“你还嫌弃我不够晦气是不是,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世子……我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