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道:“是啊,奴才也奇怪呢。把银子丢在她面前,她却连看也不看,让奴才到后面去领个牌号,什么时候轮到小姐了,她会叫号的。”
郭夫人不禁面上忧虑道:“可是咱们马上要赶路,现在若是干等着,要等到什么时辰呢?”说着她想了想,吩咐护卫将三少爷请来,郭澄飞快打马过来。郭夫人对他道:“你去看看,递上我的拜帖,就说请她来给嘉儿看病。”
郭澄连忙道:“母亲,这万万不可,这是泄露了咱们的行踪,还容易引起地方上的轰动。您没瞧见那青州府衙大大小小的官员骚扰得咱们几乎不能休息吗,若是再去惊动了别人,怕是走不了。”
郭夫人想起那些官员送礼的恶心劲儿,便觉得他说的也对,她皱了皱眉头道:“那怎么办呢?这么多人若是要排号,岂不是要等到天黑?告诉她,五十两不过是定金,若是她肯诊治,治好了还有赏银。”
郭澄闻言,连忙应声道:“是,儿子这就到前面去看看。”
李未央轻轻地咳嗽着,这世道没有谁不要银子的,这位女大夫倒是十分的奇怪,让她起了三分好奇之心。
没过多久,郭澄策马回来,一脸郁卒道:“母亲,一百两她也不肯出诊,倒是给了儿子一个号,瞧,已经排到一百三十号了,要这样排下去,恐怕要到明天才能排到了。”
郭夫人的脸色变得十分的焦虑,这可怎么办呢?他们本身也不能在这里呆的太长的时间,这时候,旭王元烈策马过来,他看着郭夫人,温言道:“夫人,怎么了?”
郭夫人便将话说了一遍,元烈看着那号码牌,不过微微一笑道:“让我去试一试吧。”
李未央突然叫住了他:“别人都在排队,咱们也没有必要用权势压人,若真的不行那就算了,早些上路回去吧。”
元烈摇了摇头,自信一笑道:“这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那一双俊目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彩,转身策马离去。
郭夫人点了点头道:“这样倒还像点话。”
元烈的骏马一直到帐篷之前才停下来,他跳下马,掀开了帐篷向里面一看,却是有些吃惊。却见那帐篷之内,密密麻麻的躺了十来个伤患,似乎都是被烧伤的,那些人抱着伤口哀嚎,模样十分的痛苦。听周围人的议论,刚才仿佛发生过一场火灾,病人们都被紧急送到这里。元烈不由轻轻皱起了眉头,向旁边看了一眼,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其中一个伤患的身前替他包扎伤口,那女子与李未央一样的年纪,一身浅绿色的裙子,上面染了不少的血迹,容貌并不如何美丽,可那一双眼睛却如同宝石一般闪着温和、柔美的光芒,不但端庄温柔,而且见之可亲。
元烈便开口道:“请问哪一位是大夫?”这是明知故问了,这里面只有这女子一人,她闻言抬起了眼睛,淡淡看了元烈一眼,竟然没有对这俊美公子有丝毫的反应,口中道:“我就是。”
元烈扬起了眉头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那女子再不多看他一眼,低下头,继续为病患诊治:“不好意思,我这里有十几个刚刚烧伤的病人送来,所以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说话,等完事再说。”说着她已经继续低头做自己的工作。
旁边一些帮忙的人按照女大夫的吩咐,将那个病患按住,再在他嘴里塞上木塞,用布条绑住他,那女大夫便在一旁用锋利的刀刃在火上烫红了,沿着肌肉的纹理,将那人胳膊上的腐肉给切了下来。众人瞪大眼睛,还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做的,腐肉已经落在了一旁的铜盆里。随即她动作又极快地用长线将肌理缝合好,在结合部位敷上了药膏。然后开始处理被木桩打断的腿,先是找准了位置,加以木板固定断了的骨头,她的动作十分快,前后不到一刻的功夫,这便大功告成了。
看到这一幕,元烈也不由不相信这女子的医术可以说是神乎其神。那病患拔掉了木塞,不住地道谢,女大夫柔声道:“回去后好好休息,过三个月就会痊愈的。”然后她便又转过身去处理其他的病患,这十几个人不是烧伤就是骨头坏死,足足有半个时辰,她没有说一句话,一个一个处理着,身上也是血迹斑斑,身形这般瘦弱,却比寻常男人的体力都还要能够坚持,这让元烈也不禁刮目相看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其他郭家三公子都站在了元烈的身边,他们吃惊地看着这女子的治疗方法。郭澄向元烈道:“看样子她的医术的确很高明。”元烈点了点头,越发坚定道:“正因为如此,才更应该将她请去给未央诊治。”
这十来个病患很快便处理好了,便有人扶着他们出去,那些人对大夫千恩万谢,她只是淡淡点头道:“下一个进来吧。”说完她扶着旁边的木头,似乎有点站立不稳的样子,想也知道她刚刚在旁边足足站立了半个时辰之久,动都没有动一下,这样的坚持实在是令人敬佩。郭敦悄悄向旁边的人咬耳朵道:“我听说她还白送草药,都不收钱的。”
郭导不禁轻声地道:“不收钱?她又哪里来那么多的银子。”
郭敦声音越来越低:“敲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