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弼微微一笑,向李未央恭敬施礼道:“小姐慢走。”
李未央快步向外走去,赵月不时回头看向裴弼,心有余悸:“小姐,奴婢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裴公子下这棋局,而且还是帮着他对付那十八个高手。”
李未央眉眼平静,答非所问:“这位裴家的大公子是个很有意思的人,难道你不觉得吗?”
赵月歪着头想了半天,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明白,李未央竟然伸出手指敲了敲她的头,一笑道:“好了,时辰也差不多啦,咱们该早点回去。”
“可是小姐,主子不是要约见您吗?现在就走?!”赵月吃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可是李未央神秘一笑,却是翩然远去。
郭夫人和两位少夫人已经在马车上等候李未央了,见她过来,郭夫人向她略一点头,神色如常地吩咐车夫回去。马车又行驶了两个时辰,才回到了郭家。此时已经天黑,郭夫人带着她们一路进了大厅,刚一进门,脱下了外面的披风,立刻吩咐大厅里伺候的婢女全都退了下去。
齐国公和陈留公主原本坐在厅上喝茶,郭澄、郭敦都在一旁陪着说话。看到郭夫人遣散了婢女,陈留公主不禁侧目。齐国公的眼睛下意识地朝着郭夫人的身后看去,一时怔住,等他醒过神来,不由冷汗都落了下来,快步站起身,厉声道:“孽障!还不跪下!”
一直在郭夫人身后的那个青衣随从听到这句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色沉重地道:“郭衍见过祖母,见过父亲!”
李未央微微一笑,今天自己这一趟收获颇丰,目的不仅仅的为了上香祈福,更重要的是将郭衍接回郭府。事实上,郭衍在刚到大都的时候,元烈就获得了消息,他秘密将信函送给了李未央,李未央便决定将事情告诉郭夫人,随即他们定下了一条计策,借着上香为名,去慈济寺一趟,将郭衍接回来。不过李未央没有想到裴弼竟然也在那花园之中。她不希望对方发现郭衍的存在,所以才会故意用那一场棋局去吸引众人的注意。
齐国公却没有一丝久别重逢的喜悦,满面怒意,斥道:“你还有脸回来?”
郭衍抬起头来,他的容貌最酷似年轻时候的齐国公,那双眼睛像是漆黑的墨一样,眼形长长的,像一潭深水,剑眉十分英武,下巴中间有一条浅浅的美人沟,更加显得丰神俊朗,再加上那一身儒将的英武之气。在郭家的五个儿子之中,纵使连风流倜傥的郭导也没办法与他的风采相媲美。
李未央瞧着他,不禁叹息了一声,这样的容貌这般的气度,难怪陈冰冰一直爱慕他,不惜一切要下嫁他。也难怪,纳兰雪到今日对他念念不忘。在郭衍的身上有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让人莫名就觉得动容的力量,而这种东西恰恰是风流公子身上不具备的。
郭衍沉声道:“儿子错了,儿子愿意被责罚,但是请您听我的解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齐国公已经砰地将一杯热茶砸了过来,那茶杯一下子砸到了他的额角,在茶杯落地的同时,他的额头也被砸出了一道血口子,郭衍哼也不哼一声,低下头去。
陈冰冰已经是十分心痛的模样,她快步上前,跪倒在齐国公的面前,颤声道:“父亲,无论夫君他做错了什么,请听他的解释,他一定有苦衷的!”
齐国公怒声道:“他有什么苦衷!郭衍,纵然你打了四场败仗,也不能诛杀主将!你可知道这是何等的大罪!更别提还妄想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大营!这足以说明你有谋逆之心,你还是我郭家的儿子吗?还敢堂而皇之的回来,到底有没有脑子?!”
郭衍一声不吭地听着父亲的训斥,他的身子在却在剧烈的颤抖着,几乎说不出一个字。齐国公的话仿佛是鞭子一下又一下的照着他的心口在猛抽,所以他没办法说任何一个字来反驳。整个大厅之内所有人都不敢开口,空空静静的,让人心惊,郭衍直挺挺地跪着,心中感到委屈、激愤,五味杂全,悲泣不能自胜,他突然一下子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大声道:“父亲!你若是听完了儿子所说的话,还认为我该死的话,我情愿自尽在这里!”他的声音极为悲凉,仿佛是走投无路的悲愤和绝望,李未央听了也不禁心头一悸。
齐国公一直木然地坐着,额角不停的跳动,几乎是强忍住暴怒的情绪,他根本不愿意听郭衍说什么,他只是无比痛恨这个儿子让全家人陷入到这种绝境中去!陈留公主连忙劝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听他说完了,再发怒也不迟!”
郭澄在一旁心急如焚:“父亲,你听二哥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啊!”郭敦也是眼睛里含着泪水,想要劝说却又不敢。
齐国公强压住冲动,一字字道:“我若是真的不想听他解释,又何必接纳他进这个门,早在他踏入大厅的时候就打出去了!不,应该是绑他上金殿,以赎我郭家的罪过!免得全家人都要受他连累!”
郭衍咬牙好不容易忍住了心头痛苦,连连顿首道:“那赵宗本就是妨公害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