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算是娘家人,虽然宫中有打理一切的嬷嬷,可自己嫌那两个唠叨,已经想法子打发到宴会上去了。听到是宋妈妈来了,南康公主点了点头,她曾经见过两次,知道此人是郭夫人身边最信赖的,便放了心。宋妈妈慢条斯理的将喜房之中的东西一一检查了一遍。随后却从旁边的架子上,摸出了一条丝巾,轻咦一声道:“怎么回事?包在这里的花生呢?”
原本安然站在一旁的宫女听见她这么说,连忙走过来道:“怎么啦?可是有什么东西忘了布置?”
对方将那丝巾举到四名宫女面前,面色沉静道:“你们瞧……”
她话还没说完,那四个宫女同时头发昏,不免打了一个哈欠,身势一软竟然纷纷倒在了地上,宋妈妈阴森森一笑,蹲下去查看一番,见所有人都是晕过去了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站起身,向南康公主走了过去,南康公主面上只是垂着珠帘,并没有盖盖头,她清楚地看见了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已经大事不妙!对方已经出手如风,点住了她的哑穴。她睁大眼睛瞪着对方,只见宋妈妈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十分奇怪的瓷瓶,随后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放在手心。
南康叫苦不迭,心中十分纳闷:这郭夫人身边的妈妈究竟想要做什么?她此刻不禁深深的后悔,应该多布置一些人手在旁边守着。要知道寻常的新房礼节,在新郎官没有来以前,会不少的夫人来陪伴,甚至还有童子压床。只她是越西皇室的公主,所以很多的礼节,就必须按照皇室礼仪来办,以至于这房内只有她身边的宫女在,连教养嬷嬷都先行一步出去准备了。
宋妈妈瞧见她眼中隐隐流露出恐惧与气愤,越发得意,却并不笑出声来,只是捏起两根手指头,托住南康的下巴,淡淡道:“公主,失礼了。”随后手一抬,将药丸塞入她的嘴中,南康公主死死咬住药丸不肯往下咽,对方显然极有经验,不过冷冷一笑,将她的下颚一拨,立刻使得那一颗药丸顺着喉咙滚滚而下,南康公主眼眸中掠过一丝绝望。
宋妈妈轻轻一笑,俯身到她耳畔轻声道:“公主殿下你别怕,这药不会立刻杀了你,只需要定时服解药,便不会毒发身亡。不过你要乖乖听话,若是妄图逃走,这解药……我可不会给你的。”
南康公主不是傻瓜,情知局势不对,她只能点了点头。宋妈妈满意道:“你听着,等会一切都要按着我说的去办,否则你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宋妈妈说话声音之中带了三分狰狞,而且十足的冷酷无情。
南康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合作,心头却是愤恨不已,恨不能将此人捉住千刀万剐!宋妈妈仿佛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是冷冷一笑道:“你不要妄图逃走,纵然你溜出去,我也会有无数的法子将你捉回来。”
南康公主心中暗自诅咒不已,满面委屈地点了点头,无奈地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来,这才惊觉对方的药竟然能让她变成哑巴!
外面的宴会之上却是根本没人知道发生了一切,早从日落时分开始,王府门前就已经是香车宝马,车水马龙,众宾客在知客唱礼之中由正门而入,身着鲜艳衣服的仆人在旁迎礼,将他们带入正园。李未央所在的正园之内就设了五十桌,还有一张主桌设于正厅之内,用来款待皇氏宗亲。
此时满园菊花盛开,花树茂盛,人来人往,喜笑颜开,一副满园富贵景象。
元烈坐在李未央身边,对其他人诧异的眼神视而不见,他穿着一身深紫的轻薄裘衣,袖滚金边,腰缠玉带,举手投足从容优雅,风流俊秀,光彩照人更甚往日。
李未央看着不远处容光四射的王子矜,却是淡淡含笑。
王子矜此刻正保持着谦和的微笑,向众宾客一一还礼,并与每个人都交谈上几句。
又等了片刻,太子、静王前后脚赶到,秦王和晋王也是相携而入。这四个人前后不超过一刻钟,王家人立刻迎出正门将他们引入正园。
王琼躬腰道:“太子与诸位王爷亲临参加婚宴,臣惶恐!”
太子微笑道:“这王府果然精致,我早就听人说大都之中就属郭家和王家的风水府地皆是一绝,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王琼一愣,只是躬身说太子谬赞了,随后太子含笑步入正园。
见到太子来了,园内乌压压地跪落一片,太子面色十分从容,笑道:“诸位都起来吧!今日是皇妹的大好日子,我特意来庆贺,大家不必拘礼,随便坐吧!”
众人见到太子与诸位殿下都亲临婚礼,而且谈笑风生,很是高兴的模样,不免都各怀心思,笑着站了起来。
李未央重新回到席位之上,她看着元烈,温言道:“刚才王大人已经再三请过你,让你去正厅坐,为什么不去呢?”
元烈冷冷一笑,面带嘲讽道:“我最不喜欢和那些人坐在一起,没来的恶心!”
李未央望着他,只觉元烈的笑容比阳光还要明媚,连她都不禁心动神摇。元烈看着她,目光含笑:“还是你希望我去和他们虚以委蛇呢?”
元烈的话让李未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