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王琼迅速点头,立刻吩咐人去办了,随后他轻轻向后退去,低声向王子矜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瞧瞧你的阵法,只是尽量不要伤人,困住他们也就罢了!”
王子矜明白过来,连忙道:“父亲放心!”
郭敦瞧见对方要护送着王延从侧门离开,顿时火冒三丈,他大声道:“捉住杀人凶手!”立刻有禁军冲了过去。然而就在此时,原本十分平静的花木、假山,突然开始移动,将那些妄图行动的士兵困在中央,看到这一幕,郭敦的脸色一下阴沉下来,他没有想到王子矜竟然动用了这府中的阵法。眼睛瞧见王延被人护送着离去,他心道:好啊,我来捉你,你却逃走,不要以为我就此罢手!哪怕你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到你以完此仇!他大声道:“不管这劳什子的阵法,咱们一定要活捉这杀人凶手,替兄弟报仇!”他说完这句话,自己率先冲了上去,后面的五百禁军也跟着他一路向前。
可是这花园之中的阵法竟然如同迷宫一般,将他们牢牢困在其中,原本的五百个人,逐步被分散,四百、三百、两百、一百,最后郭敦身边的人只剩五十个左右,其他人却都已经不知分散在何处,全被那重重的迷雾牵扯住了。而郭敦身后更有无数花木络绎增加,层层叠叠将众人困死,虽听见四下里杀声震天,却看不到一个王家护卫,不知不觉间自己身后的禁卫却受了不少的伤,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却还在艰难的支撑着。却偏偏不是被敌人所伤,而是因为迷雾重重看不清前路和自己人拼杀成了一团……
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浓厚的血垢遮掩得难辨面目,纵然骁勇如郭敦,也不禁有些心惊胆战。他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却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阵法,人一旦进去就根本绕不出来,若是你老老实实的被困住还好,一旦想要反抗,就会莫名的陷入更深的阵法之中。纵然突围出去也没有用处,王家的那些护卫像抽冷子一般时不时地窜出来,毫不犹豫就将被围困的禁军杀死。
郭敦虽被护在中间一时性命无虞,却也是面色发白,他少年英雄,自诩是文武双全,又曾经上过战场,却不料一个小小的阵法竟能让他狼狈至此。本想要捉住杀人凶手,可是这样的局面是他难以想象的!旁边的副将道:“指挥使,如今全身而退已是不易,不如化整为零,就此撤退。”
郭敦此时衣袍头脸都已染成殷红色,鲜血淋漓的往下淌,他抬手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污痕,看了副将一眼,冷声道:“我既然带了五百个人来,就绝对不会退出去,否则这会变成全天下的笑柄!你清点剩余的人,护着他们撤退,我留下来!”他的意思很明白,他让别人走,自己却是不肯走的。说完,他提振士气,又带着人向前冲去。
王子矜利用阵法的千变万化,将原本只有区区三十名的王家护卫化整为零,命他们在阵法之外按照不同方位站好,随之用她精心设计的箭劈天盖地的围住那五百禁军,一边将禁军分散,另一边却是伺机伏杀,眼看着禁军一旦冲出来,就会一排一排如同割麦子一样倒在地上。
她在阵外看得分明,不由一震,没有想到郭敦竟然如此骁勇,本以为困住对方就完了,却不料对方压根是见神杀神,遇佛杀佛。遇到阻碍,哪怕受伤挂彩也非要拼杀出来不可!王子矜原本就不希望王家和郭家出现冲突,更何况这些禁军乃是无辜的人,她心中不由将自己的三哥怨到了极点。若非是他糊涂,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王延却还没有离去,他眼见王琼已经一马当先已经离去,便又跳下马来,甩开护卫冲了回来。王季上去阻拦,王延却像是杀红了眼一般怒声道:“他既然要杀我,我就要将他的命留在此地!”说着他冷笑一声已然提起长剑,快步地向阵中走去。
王子矜连忙大喝住他:“三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王延头也不回已经快步走入阵中,王子矜学了阵法后也不曾对自己的兄弟藏私,这王府之中的每一个阵法都曾经很认真的教导过她的兄长们,王延虽然学的不精,却也略懂皮毛,他一进阵法便如游龙入海一般得心应手,接连杀了十余名禁卫,被喷得满头满脸的鲜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煞星。他提着剑,已然向郭敦一步一步准确地走了过去。
王延藏身于一处假山之后,靠着假山的移动,逐步靠近了郭敦,郭敦猛地回过头来,可是只瞧见漫天的烟雾,根本看不见自己的敌手,他警惕地握住了手中的长剑,突然听见身边的副将“啊”的一声,他连忙扶住对方,却瞧见对方的胸口已经被穿透了一个血窟窿!他猛地抬起头,只见到王延就在跟前,却原来是对方偷袭自己,副将竟然以身相替,郭敦勃然大怒,他没想到王延居然还有胆子跑回来,更使出如此阴险的招数。眼看着王延已经杀至跟前,郭敦狂吼一声,向王延扑了过去。
两人在阵中拼杀起来,远处的王广和王季都瞧见了,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