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齐国公道:“哦,果有此事吗?”
齐国公郑重地道:“回陛下,小女说的没错。这件事情我们都有所知晓,而且还曾经向京兆尹大人备案过,让他去抓那这一名大历的奸细,京兆尹大人却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告诉张御史,这才弄出了这样的误会!”
元烈看了京兆尹一眼,眼中带着冰寒的笑意。京兆尹这才站起身来,向皇帝行礼道:“回禀陛下,郭小姐的确在衙门备过案。”
裴皇后盯着京兆尹,目光如同一条毒蛇。从上一回裴家的事情开始,京兆尹就已经和她隐隐不睦了,现在看来他分明是投靠了静王一脉。
太子按捺心头忐忑,厉声道:“郭嘉,你去京兆尹衙门备案,究竟是何时的事?又有何证据?”
京兆尹心中暗叹,口中道:“太子殿下,郭小姐来备案的时候,镇东将军、户部尚书还有吏部员外郎三位大人当时都在微臣府上,他们都可以替齐国公府作证,证明郭小姐的确是来衙门备过案,并且将那一名女子的形容说的一清二楚。她还提到那名女子真实的身份是大历先皇最为宠爱的莲妃。所以,微臣可以替郭小姐担保,她断然没有与大历勾结。若非如此,她又为什么要将莲妃供出来呢?”
李未央面对着众人震惊的神情,神色自若道:“众人都知道我从小被大历的丞相府上收养,所以被封为郡主,与宫中之人都有接触。这莲妃我自然是认识的,此次她被大历的皇帝驱逐出来,无意之中与我碰上,便想要投靠与我,可惜陛下早有严令,不允许大历人入境,所以我将她逐出门外。原本也想要绑了她要见官,可是当时身处闹市之中,我又没有带什么护卫,恐怕打草惊蛇,便只是悄悄将她的形容画了一幅画送到京兆尹府衙门备案。陛下!我觉得这位莲妃娘娘突然来到越西,恐怕不止是逃难这么简单,诚如刚才太子殿下所说,必定是为了刺探我国的政情、军情和民情,说不准还是大历在越西奸细中的首脑人物,故意演出一出双簧,想要让我们相信以期打入越西内部。请恕臣女无理,还请陛下尽快派人捉拿她才是!”
听到李未央这样说,元烈微微一笑,起身道:“陛下,这个差事请交给我吧。”
皇帝第一次郑重地看了元烈一眼,心头却是冷冷一笑:你们这一出双簧唱得可真好啊,在我面前也敢耍花腔,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他几乎可以想见整件事情是什么样的,必定是裴后使了招数,将莲妃送进了齐国公府,又借这个机会引出如此话题,逼的皇帝前去搜查。谁知李未央倒打一耙,将莲妃抢先一步送出府去,还提前向皇帝揭破一切。如此一来,就算冷莲被人搜查出来,又或者是供出了什么,李未央也大可以说冷莲是被她供出之后怀恨在心、借机报复而已。对冷莲所说的一切,都不会再相信了!
李未央的做法还真是釜底抽薪、毒辣得很,看不出这样一个冷冷淡淡清清秀秀的小女孩,居然还有这种心思。
太子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已然明白自家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了……他万万想不到那样美貌的女子,竟然是一个皇帝的后妃!他这是被人当成猴耍了吗?!该死的冷莲!
皇帝淡淡一笑道:“张御史,刚才你说的话还算数么?”
张御史此刻已经是瑟瑟发抖,他跪倒在御座之下,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拿一双眼睛不住地去瞟向裴后。
太子咬牙道:“父皇,请您念在张御史只是一片忠心。”
“住口!”皇帝突然挥手止住了太子接下去的话,淡淡地道:“诬陷忠良本来就是死罪,你还要替这样一个蠢东西说情吗?”
张尚书立刻大声求饶道:“陛下,微臣只是一时失察,才会中了奸人诡计,断然不是想要诬陷齐国公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裴后丝毫不容情面:“张御史,敢做就要敢为!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齐国公府早已证明了他们的清白,你也应该明白要如何做了吧!”
张御史闻听裴后冷冷的话语,只觉得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浑身冰凉彻骨,一直透到心底。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裴后舍弃了,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为官这么多年,自己所有的把柄早已经捏在了裴后的手中。一旦她要自己死,他是非死不可!思及此,他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出其不意地向旁边的玉柱之上撞了过去。众人完全被这一幕震慑住,只见对方片刻之间便是头破血流,整个人栽倒在地,只见到头上一个碗大的血窟窿,可见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护卫上前查看,低声回禀道:“陛下,没气了。”
这么容易就死了!李未央冷冷一笑,事情不妙便杀人灭口,裴后打的真是好主意!只是一切都会有她设想的那么容易吗?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皇帝看着李未央,和声道:“齐国公府不但无罪,郭小姐还有很大功劳,她举报大历的奸细,朕会重重的赏赐于她!”说着他拍了拍手,便有数名宫女捧上十来个托盘,上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