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看着他的背影,不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是轻轻地笑了。
此时,夜晚的寒风一阵阵袭来,寒气逼人,赵月连忙走过来替李未央披上一件披风,李未央微笑道:“回去吧,我也该安置了。”听到李未央这样说,赵月连忙吩咐人去布置。
赵月没有想到就在她和李未央一同进屋的瞬间,有个黑影一闪趁其不备便飞到了墙角阴影处,他巧妙地利用那轻微的风声掩饰住了自己的行踪。武功高强的人擅长的是“手眼身法步”统一,当黑衣人距离这个院子有几十步远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小院周围早已布满了暗卫,他冷笑:“就凭你们,也想挡住我,痴心妄想!”
当他发现有一只野猫正趴在墙头不远处,便随手拈起地上一片落叶,手指一翻,叶片直接向那猫飞去,果然野猫惊叫了一声,无数暗卫便向那猫儿的方向追寻而去。他趁那些暗卫精力分散之际,一个闪身,便轻轻落到了正屋的屋顶。慢慢地揭开一片瓦来往屋中一看,便看到一个女子躺在床榻上熟睡,重重纱帘掩着却是看不清身形。他心中暗笑对方果真上当,正欲下手,突然感到后面有疾驰而过的风声,仓促之间急忙回头,却见到一个锦衣公子正如自己一样稳稳飞到了屋顶,他并不慌忙,只是冷笑一声,脚下“咔嚓”一声,故意踩碎数片屋檐,已然坠落在了屋中。
元烈并不惊慌去追,只是冷声道:“谁捉到活的,赏金百两!”他一声令下,护卫们一拥而上,围得小院内外水泄不通。明知道自己被重重包围起来,黑衣人却并不惊慌,飞出一只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暗器,直射软榻上的李未央。只见原本应该熟睡之人一下子从床上腾起,堪堪躲过了飞镖。眼看着对方身形如电,黑衣人吃了一惊,仔细去瞧对方容色,却见到这名女子虽然也生得不错,却是英姿爽朗,根本不是李未央!
他立刻知道自己上了当,迅速地发出十几枚暗器,“嗖嗖嗖”地打向冲进屋子里的所有护卫,他的角度极巧,而且那暗器形状古怪,又似染有剧毒,刚刚挨到人的皮肤便发出一阵刺耳的“呲呲”声,只见到一名被他所伤的护卫中暗器后整个人皮肤开始溃烂,大声惊叫之后倒在地上,更是面目肿胀、痛苦不堪。旁边有人去扶他,不过轻轻挨了挨,竟然也惨叫连连一同倒了下去,显然跟他一样染了毒,在地上翻来滚去,一时哀鸿遍野。饶是元烈见状也不免吃了一惊,他当机立断道:“不要去碰中毒的人!”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到一阵烟雾腾起,而那黑衣人已然凭空消失了,元烈目光幽冷:“这家伙真是狡猾!”
而此时李未央才从旁边的隔间走了出来,她看到这种情景,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赢楚果然没有死。”
元烈冷笑一声道:“算他命大!”在李未央向他使眼色的时候他就心领神会了,故意说出那番话让对方以为他上当,结果还当真来了!可见赢楚此人不但诡计多端,而且心狠手辣,孤身一人也敢闯进郭家,可谓胆大包天。
刚刚得知消息冲进院子的郭导看到屋子里的情景,神色猛然变了,不由开口道:“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未央轻轻摇了摇头,道:“赢楚故意在太子面前装死,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他已经死了,人在得意的时候是很容易忘形的,他选在今夜前来伏击,最有可能取得成功。”
郭导望向一旁穿着李未央衣裳的赵月,恍然大悟道:“你是故步疑阵,让他以为今夜你会放松警惕!”
李未央眸子里水色莹莹:“不是神算,而是我觉得心内不安,这是一种奇怪的直觉,我想今天或许有人来杀我,所以才让赵月提前做了一番布置。倒是五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郭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看今天月色很好,所以出来转一转,结果听到这边院子里有响动这才匆忙赶过来了。”
李未央略一点头,却听见元烈冷冷地道:“对方武艺高强,而且他身上的带的暗器都携有剧毒,我真是不敢想象若是当时你躺在床上,现在只怕已经……”他的话没有说完,面色却是隐隐发白。
李未央笑道:“你不必过分担心,他今天既然已经来过,以后就不会再用这种方法,我算是暂时安全了。”
听到李未央这样说,元烈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他低声道:“此人不但狡猾,而且颇有谋略,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李未央笑了笑:“他若是那么好对付,又怎么会成为皇后身边的心腹?”
第二天一早,太子入宫向皇后请安,随后他突然像是不经意地提起一件事,“母后,可知道外头发生了一件大事,护城河上飘起了一个人……”
裴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底不辨喜怒。太子不由得心内一凛道:“此人正是母后身边的嬴楚……唉,说来也是他命中该绝,竟然因为酒醉掉入了护城河,白白丢了性命,可惜了母后对他悉心栽培,竟然都白费了。母后,您可不要太过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