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笑一声,却是难掩怒气道:“这么多年来你哪一次不是这样说,没用的东西!”他这样说着,太医更是不敢抬头,心中紧张不已,额头渗出冷汗,显得十分恐惧的模样。
裴后沉思了一下,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陛下,您这头痛症也不是一日两日,依臣妾看,还是让赢楚为您诊治一番吧。”
皇帝却是极端不耐烦地道:“他不过是一个巫医,又懂什么?朕的病朕自己心里清楚,不必你多事。”皇帝的声音说的不大,可旁边也有不少人听到,面色都是发生了极为微妙的变化。
裴后却是淡淡一笑,像是习惯了一般,显然并不在意。
静王在一派觥筹交错之中主动端起酒杯走到了赢楚的身边,赢楚微笑道:“原来是静王殿下。”
静王朗朗一笑,大声道:“我听说赢大人精通医术,比宫中太医还要有法子,正巧,我这些日子以来因为牙痛得很厉害,嘴角爆出了热疮。虽然已经服了三天的珍珠粉,也涂了不少冰片,却总是没法消退,令我苦恼异常,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不知道赢大人有什么治愈之策?”
众人都向静王这边看过来,纷纷露出了吃惊的神情。静王和太子一脉向来不和睦,这赢楚又是裴后身边的心腹,静王竟然会向他求医,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奇怪。
赢楚似是看穿了静王心意,却不以为然地笑道:“殿下若是要治这个病,我当然是有法子。只需要把殿下的这颗病牙拔了,然后将牙齿磨成粉,配上我开的药方一起敷在热毛巾上,仔仔细细地敷上三天,殿下这个病就会不药而愈的。”
听了他说的话,静王略微诧异道:“赢大人,这种法子我倒是闻所未闻,果然这么神吗?”
旁边的吏部尚书开口笑道:“静王殿下可别不信,赢大人的医术确实非常高明。我的儿子前些日子得了痛风症,卧病在床痛苦不堪,也是他给治好的。”这样一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静王眼睛一瞥,朝中竟有不少人都曾经找赢楚治过病。
皇帝的眉心紧紧地蹙了起来,这时就听见太子微笑道:“父皇,既然赢大人医术如此高明,依儿臣看不如就让赢楚为您瞧瞧。说起来他的丹药是治疗父皇头痛症的良药,可我还从未见过赢大人炼制丹药呢!”
赢楚从前确实为陛下诊治过,但从半年前他离开后,皇帝就拒绝服用他送来的丹药了,也不肯再让他诊治,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和皇帝、裴后之间的争斗越发激烈有关,然而太子当众提出这个要求,皇帝若是还顾及太子尊严就不会拒绝。
听到太子这样说,赢楚不由看了他一眼,眼底却有一些奇异。他知道太子对自己很不满,找尽各种方法要让自己出丑、下不了台阶,可太子也太过急迫了!竟然在裴后娘娘的千秋节上向他发难。在皇帝面前炼丹又有何惧,他赢楚何时怕过这些!想到这里,他冷冷一笑,站起身向皇帝道:“陛下,微臣自然愿意,只是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思虑片刻,目光掠过静王和太子面上,终究一笑道:“朕头痛欲裂,心烦意乱,终日困倦,却又日夜难眠。比从前的症状都要重上三分,赢楚你可有把握?”
赢楚朗声道:“微臣自当尽力而为。”
皇帝实在受不了这头痛症的痛苦折磨,不得以才点了点头,只看见赢楚吩咐宫女取来笔、朱砂、纸,当着众人的面画出一道符,随即手指一捻,这道符竟然当众燃起一道冲天的火焰,在瞬息之间烧成了灰烬。赢楚很快用杯子将这洒落的灰烬全部接了,不知如何动作,便轻松将之溶入清水。他停了动作,似笑非笑地看了众人一眼,竟然扬起手来,将刚才那一碗符水往空中一抛,众人只看见水滴如同雨丝悠悠飘下,飘到他胸前齐胸的地方,竟突然停住。
他轻轻吹了一口气,那无数水滴瞬间冲天而起,众人瞧着不禁啧啧称奇,又见到他抬手挥毫,凭空将所有水滴凝在空中,绘成了一个福字。他微微一笑,扔下笔退后三步,一抬头,低声喝道:“来!”那些水珠如同被人操控一般,全都飞进了他宽大的袖口。接着他抬手面对众人,故意露出袖口给人看,无数水滴没有化开,竟在他袖中冒出烟来,跟着就烧着了,衣袖中火焰熊熊,冒出冲天白烟,他手一抖,衣袖里面燃烧着的水滴全都滚落了出来,一边燃烧一边凝结,最终凝成了一颗金色的药丸,众人看得几乎呆了。
阿丽公主控制不住要拍手,忍不住笑道:“真是个奇人!”
李未央冷冷一笑:“是呀,这赢楚果然有些门道。”在她看来这一切不过就是众人面前故意表演而已,她隐约觉得赢楚对于皇帝的病请其实是十分清楚的,而这所谓的丹药恐怕也是治标不治本,所以皇帝才会拒绝服用。
只见到赢楚将丹药放进盒中,吹一口气,随后双手捧着送到皇帝跟前,跪下奉上道:“陛下,吃了这颗药丸,准保头痛全消。”
皇帝看了一眼,嘴唇一动,道:“验一验。”
立刻便有一个太监走来,取出一根细细的银针,将银针刺入那药丸之中,轻轻一抽,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