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一句话,太子不禁面色一变,随后立刻道:“替我准备一下,我要立刻进宫!”
张英连忙阻止他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太子厉声地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别人不会去救嬴楚的,只有母后!她现在一定已经知道是我派人去诛杀嬴楚的,她不会放过我,我得先入宫去请罪呀!”
张英连忙道:“太子殿下暂且不急,先看看娘娘有什么反应再说!”
太子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什么反应,母后能有什么反应?”
张英微笑道:“娘娘若是真的要怪您,此刻已然宣召殿下进宫。可是为什么宫中并无动静?要知道娘娘的眼线可比咱们快得多!她现在想必已然知道嬴楚被人截走一事,若真是娘娘所为,她必定已然召殿下进宫问罪了。”
太子左思右想,觉得对方的话倒也没错,他看了一眼外面雾沉沉的天色,才低声道:“这么说这件事情可能不是母后做的?那又会是什么人?嬴楚在朝中可没有什么支持者,那些朝臣一个个对他都是深恶痛绝,个个巴不得他早点死。”他这样说着,神色却是越发的疑惑。
皇后宫中,裴后早已安歇。程女官轻轻走进来,站在帐外,似乎有些犹豫,突然听见裴后冷冽的声音响起:“出了什么事?”
程女官连忙恭身道:“娘娘,奴婢刚刚得到消息,嬴大人他在离开大都的路上被人伏击,对方抢在咱们前面动了手……但是他们并没有成功,让嬴大人逃脱了。”
裴后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披起了一件衣衫,纤长玉手掀开了帘子,露出了那一张绝美的面容。此时天空的乌云悄悄散开,淡淡的月光照进了殿内,在裴后洁白如玉的面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她微笑道:“哦,是吗?他是自己逃脱的?”
程女官连忙道:“不,不是,是被人救走的。”
裴后的目光轻轻闪动了一下,淡淡地“哦”了一声,若有似无地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程女官连忙道:“娘娘,您千万不要想差了,这嬴楚若是被有心人得到,用来指正娘娘,到时候可是说不清的麻烦。”
裴后突然冷笑一声:“想差了?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最聪明,而我连你都不如了?”
听到这句话,程女官心头猛地一惊,连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裴后冷笑连连:“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是打量着最近我对你过于宠信,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我问你,之前让你派出去的那批人呢,为什么让别人抢先下了手?”
程女官不由紧紧咬住了嘴唇,后背湿了一大片:“娘娘,奴婢也不知道消息怎么会突然走漏了,之前找好的人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就被抢了先,奴婢知罪,请娘娘恕罪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裴后却是轻轻一叹:“我对你说的话,你都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太子,这样的奴才还真是忠心耿耿!难怪你要说我思虑不周,一切都被你提前想到了!”说完这句话,她突然对着空气中语气森冷地道:“将她拖下去,立刻处理掉!”
程女官吓得瑟瑟发抖,连滚带爬地到了裴后的床边,凄声道:“娘娘,求您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的份上……”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凭空出现了两个黑衣太监,一人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话,另外一人动作迅速地捆缚了她的手脚,一路将她拖了出去。
裴后又重新躺回了高床软枕之上,闻着那一阵淡淡熏香,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都是一帮没用的东西!”说完,她翻了个身,安然入睡了。
三天之后,李未央再次等到了王子衿。这一回她却是神采奕奕,一副充满自信的模样,笑道:“嘉儿和我去瞧瞧那嬴楚吧。我想现在个时辰,他想必是要招供了。”
李未央听到对方这样说,却是从善如流:“恭敬不如从命。”
她们两人还没有走到大厅,就被从厅堂过来的郭导拦住了。郭导微笑道:“去哪里能少得了我?我还要看王小姐如何降服那个人呢!”
王子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五少爷一向觉得我是高谈阔论没有实干精神,既然如此,今天就让你瞧一瞧王家审讯的本事。”说着,她微笑着走在前面。
李未央和郭导跟在后面,李未央斜视郭导一眼,语调轻快:“五哥,何必总是故意气她?”
郭导耸了耸肩膀道:“我哪里气她?是她自己清高、目下无尘,容不得别人半点不敬,这个坏毛病可一定要改一改,否则将来是嫁不出去的。”
王子衿突然停了脚步,回过头来盯着对方道:“我嫁不嫁的出去,关五少爷什么事,横竖不会叫你来娶我就是了!”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上却莫名一红。
郭导一下子愣住,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下意识地看了李未央一眼,对方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他不由摇了摇头。
三人一路到了别院,正是上一回将嬴楚引过去的隐秘宅子。这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