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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未央进入大厅的时候瞧见静王元英已然到了,正在那里和郭导一起坐着饮茶。
看见李未央进来,他们二人却是不约而同住了口。
李未央神色轻轻一动,不由绽开一丝笑容道:“静王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郭府?”
静王笑容十分温和,淡淡地道:“不过是偶然经过就进来坐一坐,找表弟一起喝茶聊聊天而已。”静王每一次到齐国公府上,先会去看望陈留公主,再接着会找法子来见李未央。可是这一回他却表现得格外平淡。
李未央目光在郭导的脸上轻轻掠过,隐约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但她没有露出声色,只是微微一笑道:“二位刚才都在说些什么?怎么一见到我进来就不再继续谈下去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静王讪讪地笑道:“嘉儿,你也未免太过多疑了!这家里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你?”
“哦,是吗?”李未央转头看向郭导,神色中略有探寻。
郭导“啪”地一下展开扇子,潇洒自在地扇着,脸上的笑容也是无比轻松:“这是自然,若有任何的问题我们都会及时与你商议的。”
李未央觉得郭导的神情明明镇定自若,却又分明隐藏着一丝不安,但她没有当即点破。只是就势在椅子上坐下来道:“既然事无不可对人言,二位就继续说吧,我坐在这里好好听着。”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面上却都露出些许为难之色。良久,郭导才叹息一声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嘉儿。元英,你不妨老实说吧。”
静王见此情景,略有迟疑才道:“嘉儿,其实我们也并不是想瞒着你,不过事关重大,不可以随随便便让人知晓。即便你聪明能干,毕竟也只是个闺阁女子。将你过多牵涉其中反而对你有害,所以我们才一直坚持保守这个秘密。”
李未央听到这里,只觉得静王口口声声都是辩解,要将一切干系推脱干净。她并不理会他,只是笑容淡漠地道:“五哥,你不要忘了父亲离开家里之时都对你说了什么?”
郭导一愣,面露难色:“我自然不会忘记,父亲特别叮嘱过不论有任何的事情都要与你先行商议再去做。”郭导虽然是个男子,可是如今在齐国公的心中,李未央远比他的几个儿子都要顶用。因为她更加的冷静、更加的睿智,也能够体察情势,完美地处理问题。在这一点上郭家的几位年轻公子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毕竟他们都还年轻,和老谋深算裴皇后比起来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火候,这种年龄上的阅历绝非一日两日可以弥补的。虽然齐国公对于李未央具备这样的能力觉得有些奇怪,但思来想去也只能归结于天生的。所以郭素在离开大都之前,才千方百计地将齐国公府托付给李未央照顾。
如今郭导也对自己隐瞒着她的行为有一些不安,连忙解释道:“嘉儿你可千万不要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等事情梳理得更清楚一点再告诉你。”
只怕到时候就晚了!李未央柳眉一扬,道:“梳理得再清楚一些?是要等事情办成了再告诉我?”
郭导见李未央真的生气了,心里莫名惊慌,这才连声道歉道:“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静王在旁突然制止:“郭导!”
郭导转过头,看了静王元英一眼,郑重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了父亲事事以嘉儿为重,就不该隐瞒她。”说完,他认真地道:“事情是这样的,赢楚已经答应我们指证裴后,可是为了引出这件事情咱们总要找一点由头,我打算选一个适合的时机……让赢楚当众指证裴后试图谋害陛下的罪名。”
果然是这件事,李未央眉心一蹙:“五哥,你不觉得这么做太过冒险了吗?”
郭导还没来得及开口,静王接过话头:“嘉儿,你也太过小心翼翼了,瞻前顾后能成什么大事?赢楚早已经被裴后所舍弃,一条流浪狗自然要认新的主人。为了自保他不得不替我们办事,这是一个极好的搬倒裴后的机会,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就此错过不成?纵然你不动手,这件事情我也一定要做的。”
听到静王信誓旦旦的话,李未央冷笑一声道:“这到底是你静王你的主意,还是五哥的主意?”
郭导看向了静王元英,果然就听见了元英道:“是我的主意。”
李未央轻轻摇了摇头:“静王殿下,风高浪急,前路难测,你为什么非要将郭家绑上你这一条船呢?”
静王冷笑一声:“我们本来就在这一条船上。是舅舅太过谨慎,认不清事实罢了。不管齐国公府如何试图和我保持距离,在所有人眼中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会改变的。”
李未央轻轻叹了一口气:“纵然如此,你就不怕让祖母为你担心吗?”
静王面色一沉,道:“嘉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齐国公府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未央当然明白,齐国公府如今不过是一个公侯之家,但将来静王若是登基为帝,那齐国公府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