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抬手阻挡要说话的宫忧,继续道:“宫大少。你应该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季青樱和你结婚,已经是被第三个男人睡了,我知道你爱的是现在的她。不是以前的她,但是你就不怕以后她给你戴绿帽子吗?”
说着。手托腮。意味深长的说:“哦,对了。好像已经给你带过了,哈哈。宫忧。你那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季枫不是我的孩子,是谁的种,我都不知道,估计你也没有查到。宫家这么大,却被一个女人腥了一锅汤。你何苦的呢?”
季青樱只觉得之际眼前昏昏的,她恐惧着。
刘一哲的话。很刺耳。
宫忧也能感受到母亲身上的那股寒气。
“是,我知道。一直知道。”他直言不讳。
季青樱一直以来,以为真的瞒过宫忧了,没想到。他只是陪着她演戏演戏而已。
宫忧抬头,没有一丝的迷惘:“可是。我知道又怎样?我早已视作小枫是我的亲儿子,我也正打算给小枫改姓,真正的成为我宫家的一份子,刘一哲,你要说的,就这些?”
刘一哲无奈苦笑。
凑近他。
两人交错。
小声低喃:“我从没想过,今天是针对你,相反的,是针对你母亲,因为我知道,你违抗不了你母亲,而且,我要说的不是季青樱为人如何,而是你难道真的在意,她跟你撒谎吗?事情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她还撒谎,可见,她并不爱你。”
说完,抬头,往后一退,冷笑,转身,眼神看着萧琴,话,却是对宫忧说的:“你不在意小枫是谁的种无所谓,可你就不在意,小枫万一是那个乞丐,又或者那个混球,又或者被人轮了,亲爹是谁都不知道的一个孩子吗?”
说完,扬起嘴角。
一听这话,萧琴出奇的激动,猛地站起来。
“我就说这个孩子不能留,你偏不听我的,现在好了,人家都亲自过来指正了,看来,今天,我要好好正一下宫家的风气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沐然也懒得在煽风点火了。
刘一哲也霎时间闭上嘴。
“妈,这是我自己的家室,您要是嫌弃青樱碍眼,我就和青樱自立门户,摆脱宫家的身份。”他不能忤逆萧琴,更不会因为这个,而对不起青樱,唯一的办法,只有这个。
萧琴一听,更加生气。
而且,她最痛恨的就是来历不明肮脏的孩子。
怒喝。
“宫家是你想出就出的吗?你流着宫家的血,你生病的奶奶,你爸爸辛辛苦苦打拼的事业,你都要舍掉吗?你就不考虑依稀你爸爸年纪大了,以后谁来管家业的事情吗?为了一个肮脏的野种,和一个作风差劲的女人,你竟然敢这么对待生你养你的地方吗?”
宫忧双拳紧握。
季青樱意识总算是缓和了不少,听来听去,好似没有说她以前最重要的事情,站稳脚跟之际,还来不及说话,余光看见不远处站立的小枫。
他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但依旧可以看见,他的小身子在颤抖,双拳在紧握,牙齿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小枫?”季青樱下意识叫了一句。
所有人看过去。
季枫从记事开始,就看着母亲的心酸长大的,看着刘一哲欺负母亲生活的,很多事情,他都懂,只是不说。
一直忍耐着。
到了新爸爸家里,他觉得母亲很幸福,他终于可以看见母亲幸福。
今天的事情,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表面上是在谈论季青樱,然而,实际是在谈论季枫的出身。
自从他知道自己的爸爸不是刘一哲的时候,亲爸是谁也不知道,他就选择听话,乖乖的,忍耐着,懂事点。
但是此刻,怎么说他都没关系,他还小,以后的路很长。
可母亲却因为他,平白无故的遭受冷眼,猛地抬头,双眸闪烁着倔强的光芒,没有泪水,往前走着,地板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脚印。
他走到萧琴面前。
抬头仰视。
“奶奶,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谁,但这些你以为是我愿意的吗?是我妈咪愿意的吗?我以为奶奶是大人,会了解我们的痛苦,宫爸爸都这样说了,您非要让我们钻进死胡同才愿意吗?奶奶,我那么敬重您,您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和我妈咪?”
“肮脏的野种,不配让我接纳。”
“是。我是野种。”季枫声音提高,“我,我,我是不要脸,没人要的野种,如果我离开,您是不是就能对我妈咪好?如果能,我愿意离开,让我死也行。”
他的话,让萧琴一愣。
他的眼神中干涸的没有一丝感情,这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神情。
听见死这个字,彻底让季青樱从消沉中冷静过来,她立即冲上前抱着小枫:“宝贝,对不起,妈咪对不起你。”
此刻,季枫出了季青樱的温暖,感受不到任何人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