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儿,反正,这鬼寂的地方,像是鬼打墙般,一滴夜光都漏不进来,伸手不见五指,黑茫茫如走在深渊一样,并且空气中还浮动着一种异样的血臭味。
赵破奴的速度开始缓了下来,他总是觉得后面有东西跟着自己,寒风带着意识穿过自己的身体,似乎还带着窃笑。他只感到脊背发凉,回眸一看,只是深黑一片。
由于四周总是充满恐惧和不安全感,赵破奴从衣带中摸出打火石,凭着感觉把火打燃。他举起火把,查看起了周围的环境。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四周的大树盘根错节,一颗颗大树藤蔓千张,树干老纹纵横并且斗大粗壮的快要成精一样,遮天蔽日,阴气森森。更骇人的是,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密密麻麻散满了几百只小动物的残肢血体。
突然,狂风带着能量卷过此地,吹得马都失蹄摇摆,赵破奴也只得下意识的掩面挡风,火把也被怪风吹得熄灭,黑暗重新来临。
赵破奴本想再次摩石起火,突然,远方传来了一声“啊……呜……”的怪叫,并且由远及近,似飞而来。赵破奴手速加快了些,但是偏偏这时总是慌张的点不燃火。
突然,马直接狂惊了起来,极力四蹦,赵破奴控都控制不住,只得弃马跳下地来。刚下马,莫名的一阵麻意穿遍全身,甩头回看,一双血红的眼睛就像两支红灯笼悬飘在空中,看见赵破奴就扑了过来。赵破奴紧捏火棒一个侧连滚,避开了攻击,这争分夺秒的空隙中,赵破奴终于点燃了火把,插入了一旁的泥土里。
这次,终于看清了这厮,既不是人,也不像鬼,这!这不是一头狼吗?
只见在那昏暗无力的光火下,“狼人”正张着血盆大口一步步逼近赵破奴。好像觉得猎物已经进了它的攻击范围,一个猛扑,就过去了。赵破奴又是一躲,看准时机,一个弹身站起,紧接一个前扫堂腿就扫了过去。
嘶!他娘的!
赵破奴只感觉好像扫到了铁柱,腿骨痛麻不堪,钻心乱窜。但是这时可不是抱腿大骂一番时候。
因为刚才那一脚似乎惹恼那满毛怪物,鬼嘶一声,又向赵破奴冲来,赵破奴忍着剧痛,一个后滚翻闪了过去,顺势抽白刃,横心打算与这怪物拼死一击。
斗争应该顺理成章的朝白热化的方向发展,但在那摇曳不定的火光上空,一直见不到光亮的寂林,钻出了一轮骄傲的满月。
“嗷……乌……”那狼人如见到了圣主,满怀激情的嚎叫着。当它再次低头时,那恶目里似乎又多住进了一只魔鬼,贪婪而渴望的想吸食人的魂魄。
“呀啊!”后面马蹄飞声传来,一个东西带着破风声穿空飞来,千力而贯,一支长枪直穿狼人左肩,后入前出,直透胸膛。
如此巨伤,狼人惨痛的一声惊天巨嚎,把整个乌戾山震抖了三下,这动静,连百里外河水畔的官家船夫都听见了几分。
再说狼人,赵破奴见机一个纵跃,狠狠地将白刃插入狼人脑中,狼人又是被迫的一声凄厉。他一爪将赵破奴甩开,如抛气球一样,赵破奴被猛抛撞在一颗参天老树的树干上,“砰”的两力相加,赵破奴只感觉身体里如翻江倒海一样,久久趴地,口呕红血,无法动弹。
虽然赵破奴走了,但霍去病又来了,他一个起跃,抓住匕首就是一拧,一时血浆四溅。
终于,这大头个——倒下了。
寒冷的北方初春,众人打的可真是汗流穿衣,霍去病把赵破奴扶起来,脱了自己甲胄,给自己身体透透气。
项东歇着嘴走了过来,好奇欲尽写脸上:
“去病,这是什么玩应儿?长得给韩说似的。”
长得像韩说?霍去病被这一语引得回过头来:“我也不知道,既然这东西长得像狼,我们就叫他狼人吧!”
项东刚想接话,但赵破奴那充满由衷佩服的嘴巴却抢先了他一步:
“将军,你武艺真不错,给那匈奴第一勇士吉天有得一拼。”
听说有人能比他刁,霍去病来了兴趣了:
“吉天?他很厉害吗?”
“很厉害,他曾用一根羊骨头敲死过三百头狼。”
“三百只狼?你是说神话吧?”霍去病有点不相信赵破奴的话,但惊归惊,但他还是下意识的从嘴里回了一句话
:“不过,我还真想给他较量一番,我也想用羊骨头把他敲死。”
赵破奴笑了,他初还以为霍去病是一个很无趣且不通生活之乐的小伙子呢。
三人觉得歇得也差不多了,就起身穿甲上路,顺便打算把这头“狼人”也拖回去。对,狼人,狼人!狼人去哪儿呢?
无论是谁,见到眼前的一幕都会大吃一惊,先前的狼人尸体眨眼一变成了一匹灰狼的尸体。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罢了!有物证总比空着手回去有说服力,回去编个封建迷信故事,忽悠忽悠老实巴交的农人士兵,这样也可以增加主将的威望和神秘感嘛。
于是他们就这么做了。
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