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考核了,好久没跑,确实很吃力,这种急促的运动之后那种五脏六腑翻滚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如果跑完迅速停下来,就会更难受。很多人一跑完就停在那里弯着腰大口的呼着气,队干部不停的提醒着走一走。
向雨杰从低桩网爬回来的时候已经没劲了,脚蹬在高板墙上身体没有跃起来,手抓着墙沿,两只脚垂死的挣扎着,身体垂直吊在了那里,直至放弃。返回来再努力了一次,结果还是徒劳的,他已经失去了信心,就从旁边绕了过去,其他障碍还是坚持跑完了。考官认定的是未完成。
卫家梁跑的很流畅,两分零八,算是比较好的成绩。
邹天来也是自信满满,但是胖壮的身躯他在返回云梯的时候一直在大幅度的晃动,每爬过一个横杆都很吃力,眼看着要到了,结果,最后一个横杆没抓牢,脚没有踩到水泥台上,跌落下去了。尽管后面跑的还算顺利,但也算未完成,跑完后一副懊恼的样子。
到李亮亮了,称障上飞人的他,憋足了劲想一鸣惊人,一开始节奏就很好,很连贯,但越是感觉好,旁边看的人越是担心。毕竟好久没跑,障碍有些生疏,容易出现危险动作。教导员喊了一声:“不要太快!节奏慢一些!”李亮亮哪里能听进去,还是按照自己节奏来。
很快,惊险的一幕就发生了。过独木桥时,他前后脚没倒开,自己把自己绊了,整个人几乎是掉了下去,他感到脚踝一阵刺痛,但还是强忍着冲向了下一个障碍。考官看着他动作没有太大的变形,就没有及时制止。但他后半程速度明显放缓了很多,终于跑完了,考官报时两分三十八,不合格。
这个成绩对于他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听着这个成绩,极度的刺耳,瞬间一股烦躁涌上心头,他一瘸一拐的走着,竟然没及格,脚还受了伤,突然间把帽子摘下来,使劲的摔在地上,嘴里喊了一声:“操!”那一瞬间,他感觉把压抑在心里的郁闷全都摔了出来。
周围人都愣了,现场领导、考官、学员都往他这边看过来,他仍一瘸一拐的走着。队长过去问:“怎么回事?”他紧咬着嘴唇说没事。
队长说:“没事发什么疯?这是考场,领导和考官都在,就这么个素质吗?反复跟你们说成绩无所谓,摔帽子爆粗口给谁看呢?给你几分钟时间缓一缓,一会过来跟我说!”李亮亮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和任性了,自己确实有伤大雅。
远处的卫家梁替他捏了一把汗,这个家伙怎么能在这个场合爆发呢?赶紧打报告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啊?有啥事跟我说啊,你的状态该了,招飞是择优录取,这里是你自己选择的,考核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苦这么作贱自己自寻烦恼呢?醒醒吧,亮亮!自己要跟自己闹到什么时候呢?”卫家梁扶着他的胳膊焦急的小声说着。“是不是受伤了?”
李亮亮点了点头。
“一会回去我给你处理,你给队干部和考官去承认错误,他们怎么批评都不要再发作,有什么不爽冲我来。”卫家梁说。
“我没事的,别瞎操心了。”李亮亮镇定了很多。
卫家梁又想说什么,队长过来了。
“你在干什么?”队长问卫家梁。
“他好像受伤了,我过来看看。”卫家梁回答。
“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你先回去。”队长说着,卫家梁赶紧跑了。
“你咋回事?”队长问李亮亮。
“队长,对不起,我没跑好,情绪失控,给队里抹黑了。”李亮亮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说。
队长说:“你厉害啊小伙子,想发作就发作了,回去再跟你算账。一会我们带你到那边,跟考官和领导承认错误,态度诚恳一点!”
“是,接受处罚!”李亮亮回答。
“还理直气壮的,你伤的重不重?”队长问。
“不重,就是扭了一下。”李亮亮说。
队长教导员带着李亮亮到大队领导和考官那里,大队领导指出了问题,也关切的问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伤的怎么样,李亮亮说没有,就是没考好一时冲动,伤的不重。李亮亮希望有暴风骤雨,这种和风细雨倒让他无所适从,甚至心生愧疚。惆怅是自己内心世界的不合理运动的产物,却牵动了这么多还没相识的人,或许真是自己错了。
四百米障碍合格率不到四分之一,成绩差的让考官惊讶,也让自己惊讶。两门体能成绩对这些军中骄子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了信息化时代,部队信息化装备也不断更新换代,但人的体能始终是基础,在现代战争和边境冲突中没有强健的体能做支撑,也是不能完成使命任务的。
原以为队干部会羞辱我们进而采取措施,我们着暴风雨来临,但他们的若无其事和轻描淡写让我们都读不懂,也看不透。每个人都知道,严酷的训练终究是要开始的。
考核结束了,李亮亮的事却没了结。上级领导意,但队里不能意,学员刚入学就这样肆意妄为,影响也比较恶劣,这一起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