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有两件曾经认为是多余和摆设的物资成我们的亲密战友,那就是挎包水壶。在合训院校的时候,就新训期间用过挎包水壶,但现我们每天都把水壶灌得满满的,挎包里面再塞两瓶绿茶,都不觉得多余。
每天的训练,除一名教员在西靶场用电脑实时发出各类指令,接收各小组信息外,其他教员都随队指导。老教员、女教员一起出动我们再没有屁话可说。
教导员说,熬得过终南山下的热,再挺过南坊冬天的冷,大家就修成正果了。那个时候恨不得睡一觉醒来就能感受到南坊的冬天。谁曾想,真正到了南坊的冬天会更加怀念此时的夏天。
队干部在这个时候消停了很多。因为学院还处于暑期调休,大队领导,机关不来检查,我们也慢慢适应队长定的那么一堆规矩,队干部也乐得其所。
学校的游泳池开放,对我们来说就是活生生的诱惑。大家就盼望着周五下午党团活动结束后和周六下去自习,队干部带我们去畅游在那一湾清水中,那叫一个舒畅。
每天中午两个小时的午休,整栋楼暴晒在太阳底下,我们热的无处躲藏,大家就怂恿着骨干请示队干部能不能带我们去游泳,队干部倒也不反对,想去的吃完饭就走,只要大家不嫌累。于是我们那四十分钟的凉爽搭上了来回四十分钟的路程。第一天去了三四十个人,第二天二十来个,第三天十来个,第四天干脆没人去了。
3
持续的高温,每天脑子里就一件事情,如何降温。三楼的水压不够,各宿舍统一买了个大桶,每天队伍带走之后由队值日给各宿舍接满水,便于每天回来冲洗。骨干联系了瓜农,每天给桶里泡两个西瓜。
但是现有条件也限制了人的想象,譬如空调,曾经对它有太多的期待,而现在它安静的挂在那,就缺一根强有力的电线。我们总怀疑是队干部欺骗我们,不然为什么一楼的参谋办公室可以用,我们就不能用。
邹天来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在那个知了都热的不想叫的晚上,趁万林波,就把门反锁,和边灿鲍犇商量,用遥控打开那个空调,仿佛打开了一个罪恶之源,在满腔期待中他俩迎来了徐徐凉风,宿舍里的温度慢慢的降下来了。
没多久,突然灯灭了,楼道里传来了各种停电的感叹声。两个人做贼心虚第一反应就是线路烧了或者跳闸了。赶紧摸黑把空调插座给拔了。听见外面有人推门,邹天来问是谁?万林波在外面说:“你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呢还关着门?”
邹天来把门打开,万林波一进来迅速感受到了室内外的温差,迅速反应过来了说:“你们两个胆子也太大了,也不怕把线路烧了着火了队长知道了不扒了你们的皮。”
邹天来说:“小声点,谁知道队干部有时候也说真话呢,这线路电压原来真的不够。”
万林波说:“我告诉队干部去,看队长怎么收拾你。邹天来赶紧拉住说,我们干这种事都避开了你,可还是离了你就不行,没有下次了,一瓶大桶绿茶成交吧?”
万林波说:“再加一个西瓜。”
边灿说:“你这领导当的好,坐地起价很熟练。”
万林波说:“我们几个在录大家信息,都没保存就没电了,不给拉倒”。邹天来赶忙说:“成交,成交!”
万林波说:“赶紧下去找室的大爷上来把配电箱打开,看看线路有没有问题,把电整着了。别一会队干部从一楼上来发现了,窗户打开赶紧让温度上来。”边灿赶紧拉开了窗户,邹天来下楼找人去了。
过一会来电了,幸好只是跳闸了,线路没有烧。那大爷问:“你们是不是用空调了?”
邹天来说:“没有,哪敢啊?”
大爷说:“没有才怪,前天晚上二楼停电就是有人偷偷开空调,为什么四楼五楼没不跳闸?因为四楼五楼没有空调。我早晚得告诉你们大队领导。”
边灿赶紧说:“大爷您太厉害了,我们下不为例,您千万别告诉我们领导,不然就我们就惨了。”
大爷边走边说:“小兔崽子,能骗得了我吗?”
至此,空调的念想算是断了。
4
向雨杰来自南方,他不喜欢南方夏天的湿热。从南昌到长沙,一路向北再到西安,他也不喜欢这种让的生物都失去生机的烤热。每天来回上课看着田地里的玉米叶子都打了卷,估计只有知了这种动物才喜欢这样的天气,所以它没完没了的叫唤着人更加的焦躁。自己的不坚定,教导员又直击要害,他跟父母解释,但父母还是唉声叹气,他索性再不接他们的电话。大家都期待夜晚的到来,但白天炙烤的余温到深夜仍挥散不去,熄灯后向雨杰用的是看书降温法,沉浸到书里的专注,会让他短暂的忘却这种闷热。
他好想下楼去走走,但不能不请假了假别人会认为他有毛病。所以他经常在看完书后会站在凭窗倚望,任凭思绪像远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