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天来那十六个大胖子和小胖子,每天就在操场里慢跑转圈圈,完了再做各种各样的力量运动,一个小时的训练从不间断。一次次感觉已经达到极限,却一次次的听到队长说:“再来一遍,预备!走!”又冲了出去。谁都记着一周减重十斤的任务,如果达不到,训练量还要加量。
邹天来跑在倒数第二,回头看看倒数第一的那哥们,面部做着表情,一会瞪眼睛,一会咬后牙,一会挤眉头,但就是跑不快。
邹天来单杠能拉六个,那哥们拉到第三个就龇牙咧嘴,脸上涨的通红,额头青筋仿佛要爆裂,两只手紧紧的握住单杠,大臂微屈,全身绷紧,两只粗短的小腿,一蹬一蹬的,每次到这个环节邹天来就带大家喊,“鬣狗!鬣狗!”但他身体却不再往上动一点。不一会,他慢慢的放弃,身体垂直的挂在单杠上。
这个过程总把一帮累的筋疲力尽的人逗的哈哈大笑。队长也无奈的跟着笑,然后又对其他人说:“五十步笑百步,来,再来一轮!”
在一起训了几天,才知道那哥们叫闵才根,毕业于信大,体能不好来了边院,怕来二队却来了二队。家是内蒙的,想着这一年使劲努力量化加分,看明年毕业能不能选个内蒙的边防。
每天训练到最后已经记不清到底跑了多少圈,做了多少运动。头上的汗水从额头滴到了下巴,懒得用手去擦,一甩头,如雨滴般落下。体能训练服从前胸和后背开始渗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透。队长高兴的拍着大家肩膀说:“不错,今天这一顿,估计减了两斤。”大家解散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围着体重计测体重。
吃饭的时候,以前能吃三个馒头,现在只吃一个。以前三碗米饭,现在只吃一碗。以前抢着吃肉,现在忍不住了才吃一块。甚至下午只吃点菜喝碗稀饭就好了。以前每天上午后两节课总迷迷糊糊的,现在饿的清醒的很。
邹天来最难受的是以前晚上睡觉前总爱吃零食,现在看着那些零食好罪恶,节制自己吃东西,索性把的藏货全给了向雨杰。饿的时候又不好意要,心里想,忍一忍睡吧,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
训练展开后,感觉一周的时间跟装了发条一样,快了很多。时节上看,早已立秋,太阳比前些日子要柔和了很多,早晚也多了几分凉意。门前树上的的柿子也开始发黄。
一周下来,有十二个人减重在十斤以上,重量减的让自己都有些惊奇。闵才根减了九斤,其他三个人也都在八斤以上。一帮人高兴的跟教导员说:“真没想到能减这么多,值得庆祝一下。”
教导员说:“是应该庆祝一下,用个二十圈庆祝一下吧。”
吓的大家赶紧说:“要努力,不敢骄傲,更不能庆祝。”
队长看着闵才根说:“这个小胖子怎么减的不是很明显呢?想了一下说,看来还得上点量,每天早上早起二十分钟跑吧。”邹天来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闵才根,队长的目光移到了他身上,一种不祥的感觉瞬间袭来。
队长说:“再给你找个伴吧,邹大彪!你每天早上陪闵才根跑吧。”
邹天来抓耳挠腮的支支吾吾说:“我刚好达标,就不用了吧。”
周围一帮人都笑着说:“持续炙热、连续勇猛的鬣狗!不能说不用,彪鬣狗加油!”
教导员笑着说:“呼声很高,你就从了大家吧。”
即便这样,减肥组还是参加不了队里的武装五公里测试。因为身上的肉没减下来,再披上几十斤的装具,队干部怕他们关节受损。
一周的腰酸背痛下来,在周五下午,其他的五十六个人终于要迎来大家军旅生涯的第一个武装五了。向雨杰想,也不知道天天冲圈、冲坡能把武装五提高到什么程度,之前从没跑过武装五,背上这么重的东西,走都不想走了。第一次跑嘛,能坚持下来就不错了,慢慢跑吧。大家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其实都是内心的忐忑,都怕自己落在后面。
队长左手拿秒表,右手举起,拖起长长的“预备”声调,大家安静下来,伴随着一声“走”的口令,右手甩了下来,我们开始了武装五的生涯。而队长那个掐表出发的口令和动作一次又一次的印记在我们脑海里。
整个路上,脑子里一会想我是鬣狗,一会想持续炙热,连续勇猛,一会又是教导员说的,自己战胜自己,都在坚持都在努力。有个别走几步的,队长总会歇斯底里的喊着:“不要走,再累都不要走!”这个后来成为二队武装五的基本要求,只要上了跑道,不管多累都不能走。在他看来,不管谁走,不仅会泄自己的气,还会泄别人的气。
跑完后,全队合格的竟然有一半,虽然最慢的是三十分钟,但大多比之前的徒手跑成绩要好,或者是相当。卫家梁李亮亮最快,是二十四分二十,万林波二十五分钟,向雨杰二十七分钟,鲍犇和边灿跑在一起,二十八分钟。无疑,队里的动员和初始的训练取得了初步的成效,队干部带着大家揭下了武装五恐惧的面纱,内心确实多了几分自信。
我们熬过了酷暑高温,已经习惯了边院扎实的教风,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