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云播雾开,秋高气爽,我们转入了兵种技能课。驾驶教员总是笑眯眯的很和蔼。我们开着康明斯在西靶场的土路上颠簸着兜风,也别有一番意境。沉浸在速度与激情之中,总尝试着换到六档还加油,还在纳闷速度怎么加不起来,就会被教练班长猛批一顿。后来才知道,这些教练车的副驾驶也有刹车,我们踩着油门想加速,教练班长点着刹车保安全。
工兵教员更有趣,生动形象的授课让我们没有一点困意。我们从拿着TNT就手抖到从容的引爆,听着爆炸声在弥漫的硝烟中找着军人上战场的样子,感觉自己都酷酷的。构筑掩体的比赛让大家手上打了一层泡,气喘吁吁却还乐此不疲的叫嚣着再来一顿。天气最好的季节迎来了最亲和的一帮教员上着最轻松的课程。队干部也很享受跟课的过程,漫步在西靶场如诗如画的秋色里。
2
近期的武装五公里似乎已经达到了瓶颈。跑武装五对于卫家梁来说是一种展示,对于李亮亮来说是一种追赶,对于向雨杰来说是一种期待,而对于邹天来、边灿和鲍犇来说,是一种痛苦。这几个对这种训练方式已经厌烦,每天最怕的哨音就是披装!不自信的情绪在蔓延,鲍犇已经惧怕了这套装具,太多的人通过那条路线找到了自信,但自己却一退再退,一怕再怕,自己的心情和生活完全被这种阴霾所笼罩,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自己的装具。
鲍犇说:“天天跑,高考考那么高分数,到头来还是个跑,学了这么多年,还是要靠两条腿来决定自己的前途,到底腿还是脑袋?”
邹天来说:“就是啊,一天光说自己以前有多牛掰,我们都没见过,说不定是在吹牛,他俩要是能跑过我,我以后没有一句屁话。”
“就是,每次考核就知道掐表,我们背那么重,他俩跑轻装,还像催命鬼一样的吆喝。一教育都说自己当年,谁见过啊......”边灿的话还没说完,感觉后背有一种异样的凉,回头一看,无时无处的队长竟然又出现在了他面前。班里人还有人在发着牢骚。
“起立!队长好!”
“Oh my god!怎么又中标了!”
队长说:“天天说我,哪会听不见呀?看来你们把方向找到我这了。那好,今天我就给你们个方向,现在就回去披装具!一会比比看,跑不过我,以后就屁话少说!”
“队长,我们说着玩的,您不要这么较真!”边灿的一套又来了。
“你们开玩笑,我不开玩笑,说到做到,加油哦!”队长一脸的认真,说完就走了。
这下完蛋了,又惨了。人的心里都在嘀咕着。
“书记,外!好消息!”队长还没到教导员房间就叫嚷着。
“谁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呀?兴奋成这个样?”教导员问。
“五班的那几个说要是今天我能跑过他们,以后他们对训练再没有屁话!”队长说。
“日!这么个事就把你兴奋了啊,你信那帮家伙?”教导员说。
“全队面前我就跟他们较这个真了,好久没跑武装五了,宝刀未老,有什么怕的。”队长说。
“得了,说说就行了,跟一帮小屁孩有什么较真的,你要知道你腿上有伤的。”教导员说。
“那点伤算什么,早好利索了,我就要跟这帮家伙较个劲,哪怕就是比他们慢了,也刺激刺激他们。”队长说。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吧。”教导员说。
“你就算了吧,咱们两个老家伙,搭上一个就行了。”队长说。
“政治工作不是说出来的,更是做出来的,赶紧的,我也披装!”教导员说。
“不愧是我的搭档,总是这么臭味相投,沆瀣一气!”队长说。
大家披装下来集合时,队长教导员已经在楼下热身了。不知情的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而五班的几个心里慌的发虚。
队长教导员跟大家一起跑武装五的消息迅速扩散开来,热身的时候都忍不住的议论几句,这俩哥来真格的啊,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没事招惹他俩干什么啊,这次不是单打,是双打啊,一会看结果吧......
站在起跑线上,惯例教导员都会说两句给大家鼓鼓劲,今天则是队长。“同志们,有人怀疑我俩的体能是不是有水分,是不是在吹牛,也就是怀疑我俩是不是两个水货,还说如果今天跑不过我俩,今后对体能训练在没有一句屁话。咱们二队的爷们就是说到做到,希望每一个人都能超越大你们十三四岁的两个老大哥!战场上的子弹不管你是哪一级的干部,不管你多少岁,体能是给自己训的,是为少流血牺牲做准备的,道理不多讲,准备好了吗?”
“好啦!”全体人员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预备!走!”
一声令下,犹如脱了缰绳的野马都冲了出去。
两名队干部好久没有披着这三十来斤的装具跑了,确实有些吃力。教导员夹杂在队伍中间,找不见搭档,回头一看,队长落在了最后,赶紧靠边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