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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待书院诸君送走赵氏父子,慕容嫣便即找来苏青,意欲委托他办成几件事。m.muyuwenxuan.com
但见慕容嫣孤身一人端于坐屋中请到苏青来聚,虽言辞温婉,却从未提及所托之事有何前因后果,只向苏青递出一张纸条,上面写有郭守意、夏侯临、马识途、李长安、崔衍五个名字。
慕容嫣随即问道:“苏公子,你可认得这五人?”
“这五位皆是御夷镇中有名的富商,自然是认得。不知慕容姑娘是要找他们作甚?”苏青神色飘忽,眼观八方、耳听四路,只怕又一次让第三者将自己的话偷听了去。
慕容嫣续道:“苏公子只管调查他们在生意上经常与何人经营往来,至于其它的事情,你不必知道得一清二楚。”说罢,她便离座站了起来,轻轻拍去身上的尘埃。
苏青以为这是主人家在恭送客人,也一起站了起来,正要拱手躬腰道别,岂不知慕容嫣本无送客之意,只是想带着苏青移步至别处再相倾谈。
“苏公子?你这么急着便要走啦?”慕容嫣微笑着招手,让苏青跟在自己左右,继续问道:“苏公子,你还记得自己为何要留在书院吗?”
“额……”苏青没有立即作出回应,径自跟随慕容嫣走到屋门前席地而坐,门外正对着的便是校场,白凤正在那处指导师弟师妹们学习避实就虚、声东击西的战法,而与白凤一起喂招拆招的人正是在这几天连连闯祸的岳青菱。
岳青菱作为门下唯一的小师妹,平时便很会利用女色去博人同情,经常偷偷不练功,为此,荆棘甚至与她起过几番争执,斥责她不应该乱了风纪。
那位少年剑客便借此契机,挥动练习用的木剑,时而虚左击右、时而虚右击左,令岳青菱避而不及,左右臀都被打了几次,到最后,她索性就坐在地上,不再拆招了。
苏青见小师妹还是这番调皮可爱,不禁笑了笑,然后回头向慕容嫣答道:“除恶富,斩佞臣,济贫弱。最欢喜做的几件事,在‘圣女大人’身边,我都能够随心所欲地去做。”
“苏公子,你又在拿我打趣了。”慕容嫣笑道:“既然你如此抬举我,不如,就再相信我一次吧?那五位富商当中,有人投机倒把、有人暗中通敌,至于是否属实,还请苏公子施展自己的身手,去调查个清楚!”
苏青听罢,顿时疑虑尽消,起身拜别慕容嫣,径自徒步走出御夷书院,一连好几天都不见人影。
没有苏青照看的岳青菱在这几天吃尽苦头,同门为了不与小师妹连坐受罚,只得日日监督她勤练武功,任由岳青菱如何撒娇卖惨,再没人愿意对她施以同情。
三日一过,苏青如期而至,来到慕容嫣面前献上秘笺,里面写满了五位富商详细的生意往来。
慕容嫣拿到秘笺,马上便把秘笺塞到胸口里,转而跑去找白凤商量要事去了。这一切在旁观者苏青眼中,皆是诡魅至极的行为,无时无刻都在撩拨他的内心,让他更加想知道其中内情。
多年来不羁放荡的性子,让他迅速便坚定了决心:“知道,我一定要知道。再继续瞎想,我要每晚都睡不着了,嘻嘻嘻……”
恰逢翌日清晨,白凤与慕容嫣便带上伤势痊愈的荆棘一起出门,对外声称是要为赵括生辰之宴会广散请帖,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送请帖,何必要效仿赵氏父子亲自登门拜访?
苏青把握良机,趁隙寻来小师妹岳青菱,亲口承诺只要她办成一件事情,便让她以后都不必跟着一群大男人练功,“不就是轻功秘籍吗?你爹爹传给我,便是让我以后也能传回来给你!”
“真的?”岳青菱登时高兴地跳了起来,又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神神秘秘的。”
“你不是很讨厌白凤那小子吗?还有那个跟屁虫一样的荆棘!”苏青继续谗言道:“你只要现在跟上他们,找到他们最近鬼鬼祟祟的原因,还生怕治不了他们,不能一雪前耻?”
积怨多时的岳青菱果然被激起了怒火,她愤然狂奔出门,寻白凤几人而去。
苏青此举实乃一举多得,他既能借此令岳青菱触犯“赏罚惩恶令”,让其早日被驱逐出书院,自己省得烦心,也能借小辈之力,满足自己穷奇的求知欲而不比被友人责怪。
显而易见,当日赵氏父子突然造访并不是为了送请帖,而是为了确认没有死掉的鼠驼子,是否与白凤达成了某种交易。
那位少年剑客深受感慨,他义释鼠驼子,居然会糟致自己人的怀疑。他面对家主赵苇的质疑时自然一笑置之,表示这等龌龊之事,自己向来不屑于做。
很快,赵苇放弃了追问,令公子赵括送上特殊的请帖。
请帖一共有五张,内容平平无奇,是为邀请他人参与赵括之成年宴尔尔,分别对应着那五位富商——郭守意、夏侯临、马识途、李长安、崔衍。
几人在御夷镇皆颇具威名,只是远逊色于赵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