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聂云领着石家众人,于寻香阁内翻桌倒柜。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仍旧一无所获。红姑见自己的生意场让人如此破坏,心中愤恨不止,又因对方是名门大户,不敢得罪。是以只能怯声怯气地央求道:“聂少主,你这样找法,可不把小店给砸了?我和我的姑娘们不得檐房遮头,你们也会少了个悦心之处呀!”
此时早就急躁不已的聂云,挤弄着鼻头和眉眼,怨愤异常,活像个寺庙中狰狞的‘阿修罗’佛像。他向红姑走去,怒吼道:“既然这是你的店,那你定会知晓密道在何处?”聂云步步逼向红姑,害得后者连连退后,直至迫到一柜酒坛子跟前。
“我……我不能说啊!”
“当啷!”只见红姑额旁的一个酒坛子,应声碎落满地,原是那聂云出拳击碎。聂云随即说道:“石仁杰早已不是石家少主,你可知道包庇石家的罪人,有何后果?”
在聂云小而有神的眼睛怒视下,红姑顿慌了心神,忙嚷着要带众人去密道处。与此同时,门外守兵进来通报。说是江上有一小船离了码头,且于江中停滞不前,依稀还能望见有二人在船上搏斗……
“嘿!啊!”布衣少年往船尾一跃,同时提剑上撩,逼迫欲贴近他的男人后退。落到船上时,因船在行进时不规则的晃动,白凤与那双手缠满绷带的男人,脚底皆蹒跚了几下。后者见状,看向了划船的老翁,欺身而上,一拳将其击落江中。
躲在船头蓑屋的华服男子,怒斥道:“虎眼,你打那划船的作甚?”
“公子,他妨碍到在下与人比武切磋了。”虎眼盯着面前的少年,回道。
“好!那你赶快把那厮解决了!”华服男子说道:“要是耽搁了我们的行程就不好了,你说是吧?小美人?”面前被绑住手脚的苗族少女,只能蠕动着身子反抗着那公子,十分厌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阿鹃随后说道:“白公子,你不必担心我,他不敢对我轻举妄动!”
“石仁杰,我知道里头那位公子就是你!”身在船另一头的白凤,说:“现在同我回去,恳求石老爷和聂少主的原谅,念及阁下是石家单传血脉,或许还可有挽回的余地!”
满面嗤笑的虎眼挡在白凤与蓑屋之间,笑道:“公子,你的对手是我!”话音刚落,虎眼又似之前那样,疯狂地扑向对手。
此次长剑在手,白凤内心底气十足。他不慌不忙,直待对方进入手中长剑的所及范围。见“猛虎”将至,只轻盈侧闪,往其肋间送出一刺。对方敏锐地察觉到,往别侧一跃,并凌空转身送还一记侧踹,击中了白凤的胸口。幸好少年及时运气,挡下了这一击。
虎眼的攻势刚猛无俦,下一刻,便如滔滔江河般不断涌来。尽管如此,也多只是佯攻,并没有实打实地让白凤吃下一击。却是那少年提剑若游蛇,专心拆解对方的招数,趁其不备,送出迅猛的一刺、一削。不出半刻,虎眼的衣上业已多处二三条血痕。
蓑屋内的石仁杰见势不妙,不禁嘲道:“虎眼,不是说‘龙虎霸王拳’天下第一吗?怎么被这初出小儿,弄得这番田地?”
虎眼闻后,面上目光如炬。顷刻间,他拆下了双手的白布纱,露出了伤痕累累的手掌与手臂,道:“公子的剑法奥妙无常,看来在下也要使出真本事了!”少年见虎眼掌中满是刀伤剑痕,愈加谨慎了起来,恐防虎眼暗藏了什么杀招。
白凤使长剑指向船身,身体的另一侧向着对方,回道:“请赐教!”话毕,虎眼二三跨步上前,作势出一记直拳往白凤的面门。少年自是看准时机,晃开攻击,还以一剑刺击。怎没料到,虎眼出拳后的右手,非但没有收回防御,而且还直直地抓住了白凤的长剑。
“你疯了吗!若是我使剑往回一收,阁下的五指将会尽数断开!”白凤惊恐地看着虎眼,对这出乎意料的招数,感到不解。在他欲把剑往回拉时,却发现自己的剑已经被死死抓住,动弹不得。此刻,只觉虎眼仿佛化为了游龙,将白凤这条小蛇死死地钳在了口中。
“公子,看来是孤陋寡闻了呢?”说罢,虎眼扎稳马步,深运一口气,蓄力于左掌,奋力向白凤的长剑击去。
“哐当!”,长剑应声断成两截。白凤拿着剩余的半截剑退回船尾处,一时不知所措,只干瞪着双眼,惶恐地看着虎眼。
“‘龙虎霸王拳’,就是以那断金碎石的双手夺白刃之招数,闻名于天下!”虎眼边捡起方才解下的白布,缓缓绑在右手伤口处,边讲道。
伴着蓑屋那处石仁杰连连的喝彩声,激战的二人陷入了短暂的僵持中……
仍在码头那处的聂云众人,这时方才发现,江中的可疑船只极可能藏匿着他们所要寻之人。少倾,聂云便安排一艘船,带上了小妹与几名手下,其余的人则沿着密道一路探查。
船开了没多久,一个青色的身影从空中落下。
“哎呀,终于等到你们了!”一脸疲态的苏青仿佛在一旁的屋檐上等待了许久。
聂云见这样的危险人物突袭而来,忙护在了小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