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小女童怯声怯气的,瞥见对方来势凶猛,且身背双刀,因此只敢佯做阻拦的样子。而左边的小男童则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阵仗,拉扯着对方的衣裳,嘴里哼哼着:“哪来的小子,没见前面恁多人等着吗?”
“我才要问你们是哪来的呢!”鄂霏英觉得这些小厮不自量力,讥讽道:“我要见张一!我跟他认识的时候,你们怕是还在娘亲的肚子里!”
“原来……是个女子?你……你少瞧不起人了!”那小男童反驳道:“我师傅哪是你这样不明来路的人可以随便见的?况且,现在如此多的病人等着看病,出了甚子情况,姑娘可担当得起?”
身后的朋友们见鄂五小姐对个小孩子都如此不客气,自是在那劝阻着,未免她又一次冲动误事。
鄂霏英实在没办法,便又将那封极其重要的“血书”拿了出来,声称自己是来送信的。小药童看见师傅的亲笔,霎时便让开了道,将众人带到偏厅等候。
所谓的偏厅,只是在药馆内放置的两张屏风围成的一个区域。里边只有一张矮桌和几张草席,十分简陋。透过屏风间的空隙,仍可以看见前来求医的病患从药柜旁来来往往。他们皆是带着愁眉去往同一个房间,出来的时候也大都消了烦恼,笑着谢过抓药的童子便离开了。
药柜子两边各挂着一幅联,写的是“进则救世,退则救民”的句子。或许这便是药馆主人的人生信条,亦或着只是摆个样子也说不准。反正在来客的眼中,能在这种时候施恩救人的,那绝对是大贵人!
本以为只是稍等片刻便能面见张大夫的众人不曾料想,居然在那处坐等了数个时辰,直至日落西山,才得以见其真容。这期间无数的病患出入走过,看得人眼花缭乱、昏昏欲睡。更何况是在那房间里看诊问病的大夫?思虑至此,无人不会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