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只见那位大漠金刀默默解开固定在脊梁上的牛皮搭扣,取下镶金边的大刀来掮在右肩,大喝道:“来人,擂鼓助威!”
话毕少倾,四个小厮便推来一个大牛皮鼓,还有人献上两碗酒助兴,分别送到两位决斗者面前。
伴着“隆隆”的擂鼓声,尹千仇将面前的大碗一饮而尽,随后潇洒地将陶碗重重摔碎,向自己的对手讲道:“小娘子,为何要如此执迷不悟,为了维护那等贼人,非要搭上性命不可?”
鄂霏英迟疑着端详着那个送酒来的小厮,回敬道:“与其苟活在你们这等欺世盗名之辈的手里,我宁可一死!太平道害我父亲,而后还诬陷他人,如此宵小之辈,竟还独揽国家大权?恨不能砍下司马荼的头颅,一来报国安民,二来祭典先父冤魂!”
“你这贼婆娘,竟敢含血喷人?来人,给我拿下!”那太平道的白面小头目听后羞愤非常,当即便唤手下左右上前,意欲擒拿对方。
须臾,大漠金刀便横刀挡在路中央,拦住了那些听令于太平道的剑奴,同时大声怒嗔道:“我说你们,可是将小爷我说过的话当作儿戏了?雷横道长,若败下阵来,待我死了以后,这功劳岂非你们所独占?这决斗无论输赢皆与太平道无碍,对你而言这可是一桩美事啊!”
“不、不,尹大人,小人只是一时气愤,若是说错了话,还望没有叨扰到大人的兴致……”说罢,这雷横道人便速让手下回到自己身后,继续着坐山观虎斗的“美差”。
“小娘子,想来阁下便是那位被白凤等人掳走的鄂家五小姐了?果然气质非凡,在下着实是不忍痛下杀手。”尹千仇看上去还在对鄂霏英存在希冀,便开口劝降道:“只可惜让那小贼迷惑了心智,倘若鄂家娘子愿意委身于我尹千仇,便喝下面前那碗酒,我发誓定会好生对待娘子!”
“做的你春秋大梦去吧!”鄂霏英毫不生怯地挥刀打碎了那碗酒,依旧摆着一副宁死不屈的姿态,这或许便是她身为豪族小姐最后的气节:“接招吧!让我见识一下大漠金刀的厉害!”
话音刚落,鄂霏英便突然疾步向前,两把钢刀交替着虚晃挥动,双刀耍得眩目迷人眼。其中攻守兼备,进退有法,看似佯攻,实则处处暗藏杀机。即使周围再多的冷嘲热讽,她也不屑一顾,直奔尹千仇而去。
大漠金刀自然绝不怯战,见对方如此干脆,反倒是战意更甚了。他提起大刀便迎面击去,架开了其中一方的刀刃。
眼瞧另一方的刀刃便要往头颅砸去,尹千仇却未做躲闪,径直摆臂硬接下了这一击。鄂霏英像是砍上了巨石一样,只听见一声“哐当”,对方纹丝不动。
只见尹千仇面上露出了可怖的笑脸,在鄂霏英以为自己当真砍中对方的下一刻,忽地欺身靠近对方,扭刀换柄,一击横敲,砸到了她的脸颊上,把鄂霏英给打昏了头,只得半伏在地上歇息。
那位蓝衫女侠摸着肿痛淤黑的脸蛋,舔祗着破损的嘴角,看着尹千仇展示着自己衣袖之下的那副硬皮臂甲,并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的英明神武,好不气愤填膺,只是这一刻她的头仍是晕乎昏胀,不能马上做出反馈之举。
“小娘子,嘿嘿!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真能敌得过我吧?若是我想杀了你,方才你就没命了!”尹千仇摸着自己的爱刀,喃喃地惋惜着:“若是你仍然不从,怕是要缺只胳膊断条腿,才能把你架回去了,哈哈哈!”
说罢,大漠金刀便拖着大刀慢慢地走到鄂霏英面前,意欲给予她最后一击,彻底制服这位女豪杰。
“你刚刚说,我敌不过你?”
“额?”尹千仇以为这是对方在虚张声势,是以更加不以为然地讪笑道:“娘子一介女流之辈,身无伏虎之力,如何敌得过我?”
还未等尹千仇回过神来,鄂霏英便突然如鸾凤翻飞般腾身而起甩来一柄刀刃,自己也随之踏步向前而去。
“哐当!”尹千仇借着金刀宽大的刀身挡住过无数暗器,今次也不例外。
只是接下来的妙招让他防不胜防,彻底改变了对面前妇人的看法。
那是鄂霏英的舍身一击,只见这位女侠及近金刀所可掠过的范围时还仍不止步,看上去决计不想再陷入对峙的局面了,兴许是因为她已经吃过一击,自知撑不了几时。
尹千仇见到肥羊送上门来,自知胜利在望,可自己又不想害对方身首异处,便在那电光火石之间陷入了短暂的犹疑。特别是那鄂霏英香汗淋漓的面容愈发靠近,使他心潮澎湃不已。只是身体的本能告诉他,此时若不挥刀,便会让对方找到机会可乘,所以他最后还是挥了一刀打算逼退对方的强势进击。
但是这一刀杂糅了太多的思绪,变得出奇地偏离目标要害,只是伤到了鄂霏英的右肩和斩断了几根的秀发,便让她得以侧身闪躲过去,挥刀削往对方毫无防备的腋下,旋即受身躲到一旁。
“啊!”尹千仇大惊,捂着腋部转身看着伏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鄂霏英,“好一个鄂家娘子,可惜啊,你只能伤我半分,却不能夺我性命。现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