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吐出粉香花蕊,引来蝴蝶在枝头飞舞。
陕州城,道台衙门。后院小池边,柳树露出一束束新叶,在湖边随风飘扬,婀娜多姿。柳丝轻摇,梢尖滑过水面,漾起泛泛涟漪。
新任河陕汝道道台崇缮与陕州知州蒋允明正在轻声交谈着,忽就见府上的一个长随轻步走进了小花厅,向崇缮拱手禀报道:“大人,汝州知州衙门来了公差,说是有万分火急之事禀报。”
崇缮微微的一愣,旋即脸上露出肃色,前日汝州才来急报道南阳镇大败而输,总兵保宁都亡在了阵上:“此此怕又是要报丧了。南阳镇,陈家贼……”狠狠地冷哼着。前日那汝州送来败讯的时候,老天爷可以作证,崇缮当时压根就没想过保宁会兵败身死。谁能想得到堂堂一镇总兵会死在了那小小山窝子里?南阳镇堂堂经制之兵被一群刚刚落草的贼人杀的胆颤心寒???
崇缮心思转动中挥了挥手,“快带人上来。”
蒋允明的心也提了上来,南阳镇剿贼不成反被贼剿,连一镇总兵三等公都亡在了阵上,让人瞠目结舌之余,心头的危机感也随之提升,崇缮刚才与他谈论的事就是打算要陕州衙门用心点来筹办团练乡兵。
如果说之前的河陕汝道地方官府还一百个不将陈家贼瞧在眼里,现在连南阳镇的经制之兵都被陈家贼打的稀里哗啦的,蒋允明这样的地方官要是还不警惕上心,那就不是无知愚昧,而是十足的缺心眼了。
片刻,一个中年公差被长随领进了小花厅。
公差一脸的灰土,衣服污渍不堪,显然是一路打马狂奔过来的。满头的汗珠,一滴滴汗水随着脑门流下将满面的灰尘冲出一道道痕迹,离得老远崇缮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酸臭气。
这人在进来的途中就已经被那长随吩咐过了,而且本身就是个老油子,才不会靠得太近,去找不自在呢,走上了几步就在厅堂的中间跪倒地上,“小的汝州马役王保元,见过道台大人,给大人请安。”
崇缮是个官场老手,很清楚下面府县衙门里捕快办事时的油滑,这王保元狼狈如此这般,肯定是出大事了,当下说道:“你起身说话,到底出了何事?土门集战况如何?”
王保元站起身来,脸色青白不定,颤巍巍的说起道:“大人,天大的祸事啊,土门集前日里被陈家贼打破了,里头的官军非死即伤,逃到县城的只有百十人。陈家贼趁势杀出山来,半个鲁山都翻天了……”
是的,在攻克了土门集后,陈鸣就把一切就交到了随后赶来的老爹手里,自己带着二三百队伍直接杀到了鲁山县城下,把刚刚到任的鲁山知县吓得裤子都尿湿了。急忙召集全城的丁壮守备城池,却不敢带兵杀出去一次。
那鲁山县虽然小,也有两三万人口,征召的丁壮有一千多人,人数远比城下的陈家军多出许多,可六神无主的鲁山知县怎么敢去主动挑战陈家贼?这是连南阳镇这样的朝廷官兵都干趴下了的陈家贼啊,是把一镇总兵都当场打死的陈家贼啊。
城里的一千多人就眼睁睁的看着陈家军将四关洗劫一遍。嗯,主要是徐家等士绅大户们的产业,平头百姓和小商小贩,陈家军是决不去骚扰的。
在汝州收到鲁山县的急报,王俊命令王保元前来陕州告急求援的时候,陈鸣已经开始将目光从四关转移向城池周边的集镇了。
尤其是徐家等几个注定站在了陈家对面立场的士绅大户家的产业,少不了一番威吓以及小规模的清算。一阵阵的血雨腥风在周边各村镇频频上演,倒霉的全是地方乡绅大户,陈家军严格遵守陈鸣制定的军规军纪,严格限定目标范围,坚决不搞扩大化。
崇缮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下去,身边的蒋允明急忙相扶。而蒋允明他自身也是脸若死灰。
土门集的人马,或者说保宁召来的这支南阳镇兵丁,那是整个豫西在眼下这个时候唯一可调动的朝廷经制之兵,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机动兵力。现在一遭全丧,总兵都阵亡沙场了,南阳镇余下的兵丁没了头首,他们倒是剩下的还有几千兵丁,但没有巡抚衙门做出的急断,以某人暂代总兵之职,几千号人只能白白的空搁置那里,除了守土之责,谁也不敢也不会擅动。这对汝州甚至是陕州和河南府,短期内的影响之大简直无可复加。
王俊是求援的,没有正规军,民兵乡勇总是有的吧?
河陕汝道下辖一府两州,就是以洛阳为府治的河南府和汝州、陕州两州。这里头的实力派自然是河南府了,距离汝州路程为近的也是河南府,王俊除了急报噩耗,还是来求援兵的啊。
登封就在汝州首县的北面,距离极近。清代的少林寺比不得朱明时候,少林已经没有了光明正大的僧兵,可少林寺还有武僧守备。
康熙四十三年,康熙皇帝亲书少林寺、宝树芳莲二方匾额。雍正十三年,雍正皇帝亲览寺院规划图,审定方案,重建山门,重修千佛殿,少林寺这次大修缮和改建耗银近万两。乾隆十五年,乾隆皇帝亲临少林寺,夜宿方丈室,写下n多流水诗、匾额。
在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