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十二年四月十八日。陈家军攻取鲁山县城。
从土门集战场逃回鲁山的清军乡勇,面对陈家军再次祭出的‘飞雷炮’法宝,魂飞胆丧,一触即溃。只是简单单的一通炮击,两枚炸药包将鲁山西城楼炸塌,整个鲁山城防就彻底崩溃。
鲁山县城里,徐家,一片枯槁。
徐鹏春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垂死老头,端坐在徐家正堂大厅,等待着陈家军的到来。
徐鹏春知道,陈家军绝对是不会放过徐家的。所以他让徐鹏秋带着徐家其余人等跑路,带上家族的金银浮财,自己端坐在大厅等着领死。
因为徐家在他手中败了,不管将来陈家上上下下是否会被朝廷杀的一个不胜,徐家遭受一场大劫,遭受一次致命的打击,却是无法否认的。徐鹏春无颜以见列祖列宗啊!他是个败家之人,他宁愿就此一死赎罪。用自己的一条命,用自己举人的身份,来为将来的徐家求一条路。
徐鹏春依旧坚信朝廷能够平乱,他对满清充满信心,煌煌大清富有天下,兵马百万,钱粮巨亿,陈家贼才有几个人?如今之猖狂正是小人之得志。他坚信陈家注定要被剿灭,别看陈家有一种威力巨大无别的大炮。
所以徐鹏春宁愿一死,死在陈家军手里,等日后朝廷剿灭了陈家贼之后,他就是忠贞不屈的义士。朝廷看在他这条举人命的份儿上,想必也能让徐家多要回一些产业的。
嘈杂声和脚步声音传进了正堂,伴随着一股风,一群披甲持兵的人出现在徐鹏春面前,徐鹏春老脸上浮现着一抹凄凉的笑容。
堂堂徐家,鲁山士绅之首家,一着不慎,一步之差,竟然落得此般境地,徐鹏春看着劈头砍来的道光,心理面后悔啊。一念之差,一念之差也!
砍徐鹏春头的人是一个眼睛里充满恨意的年轻人,一腔鲜血染红了他半边身子,这个年轻人还抓着徐鹏春的头献到陈鸣的跟前。陈鸣对这个年轻人有印象,他知道这个按血缘与黄子聪还没出五服的年轻人,一双父母和妻儿全死在了那一夜……
在土门集人看来,那一夜的惨剧,徐家就是帮凶。
陈鸣看着面前的人头,徐鹏春面部表情很狰狞,这个多年来掌控着徐家站立鲁山县士绅之首的半百老人,不知道在临死之前是否为当初的自己那一瞬间的决定后悔。只是一切都尘埃落定,陈家军靠着飞雷炮一举打崩了吴世雄的五千军,这位清军的统帅,南阳镇的副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很有可能是在事情危急之时一头扎进了旁边的大山里。而他手下的两千来南阳镇兵和三千各州府民团,泰半做了俘虏。谁让陈鸣手下有那么多山民呢?本身耐力就强。而且陈鸣手下还有一支骑兵。
就是那一仗,溃散奔逃的绿营兵和民团乡勇让陈鸣真正体会到了‘追杀’的乐趣和收获。
如果没有他锲而不舍的追杀,两千来南阳镇兵和三千民团最少能有三千五百人撤退鲁山县。要知道陈家军在战后收敛的尸体数字是很少的,只是勉强超过五百具,其中还有一二百人是被飞雷炮直接炸死的。在这个情况下陈家军能在战场上俘虏一千清兵民团吗?那显然是很艰难的一个数字。
可就是因为陈鸣的纵兵追杀,一路追到了鲁山县城,五千清兵民团能生着逃回县城的三亭中连一亭都没有。陈家军付出的代价微乎其微,收获的却是人数高达清军总兵力一半的战俘。
这种情况下魂飞胆丧的清军民团残兵败将根本就不敢再来面对陈家军。于是,当一枚枚炸药包打到鲁山县西城,当那比九天惊雷都要响亮还要让人崩溃的爆炸又一次出现的时候,他们瞬间崩溃了。
陈家军以很小的代价夺取了鲁山县城,新任鲁山知县一条白绫掉在了县衙大堂,黄杓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为了保全住来不及逃走的家小,一样用绳子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还有鲁山县的教谕,这人说起来与陈家无冤无仇,甚至还有一份人情在,可在大势滔滔之下这位八品教谕也毫不犹豫的用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之前与陈家接下的那份人情为他的家人赢得了一个安全的环境。陈鸣是个很记仇也很念情分的人,教谕死了,那就保护好教谕的家人。
所以对比被抄家了的李天河家和新任县太爷家,教谕妻小是在今后的日子里过的最好的。
城南陈家宅院。
重新站到这里,陈惠、陈鸣父子都禁不住生出一股欣喜。尤其是陈惠,在那日离开鲁山县城的时候,他都以为那是他对鲁山县城的永别,自己今后再也不可能踏足这里了。不曾想,今天自己竟然以更man的身份重新回到了鲁山县城。
陈惠把宅院的每间屋子都转过来了一遍,包括那个很先进很先进的厕所,亢奋的精神久久不能平息。
“爹,现在咱们攻下了鲁山,南阳镇的主力近乎全丧,豫西这一块已经没什么力量能够阻挡咱们了。咱们接下来能轻而易举的拿下叶县、郾城,席卷汝州、许州、南阳府和河南府。”
“东面归德镇的一千兵才刚刚进入陈州府,南面郧阳镇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