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次碰撞两边都没发生什么跳帮战。两边的船队规模都不大,交火时间也不很长。复汉军这面的战术全是仗着炮多,直接冲近对轰,清军表现得也挺勇敢的,但也没表现出什么娴熟的小范围配合出来。
如果是双边决战,彼此战船如此之多,把长江江面都能堵塞了,那该怎么打呢?
陈鸣对着沙盘站了许久许久,脑子都想成一团浆糊了,却还是毫无头绪。他对水战一窍不通,尤其是这长江里的内河之战。
而这江河战场,他之前也确实交给了杨世金,他也相信复汉军水师的炮火力量要胜过清军,然现在到了临战的时候,他又担忧起来了。
“殿下若是不放心,就先乘船进到镇江也行啊。”刘武在一旁低声着说。
“不。江河之战既然交给了杨世金,就让水师自己打去。”陈鸣刹那里有一丝儿心动,但立刻得他就掐灭了那点动心。当初离开豫西南的时候,他也曾经告诫过老爹不要‘瞎指挥’,举不出常凯申的例子,就举了唐玄宗的例子。现在这事儿轮到他身上了,陈鸣也有点理解这种煎熬的痛苦了。
时间就在陈鸣的‘痛苦煎熬’之中再翻过了两页,二月二十六日,常州战场上,第三师一部加守备一师的先头部队两个团,一万三四千人与常州的五万余清军展开了一场大战。
这并不是黄捷主动向清军发起的进攻,而是清军主将丰升额主动向丹阳发起的反扑。
清军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复汉军的大部队正在源源不断地开到,丰升额很清楚这一点。他如果不趁着当面的复汉军兵力弱小的时候,打赢一仗,提升提升士气,难道还要等到陈逆的大军云集后哗啦啦的压过来时再战吗?
丰升额一面让苏杭的人马加快速度,另一边就调整着手下部队,在二十六日清晨,就主动向复汉军的阵地反扑过来。
复汉军的阵地修筑的挺简单的,没有碉堡,没有水泥铁筋的永久性工事,连胸墙土堆都没有多少。这里本事一片肥沃的农田。丹阳到常州之间的几十里土地上,本来已经返回来了很多很多百姓。去年的时候他们几乎一年时间没有听闻过枪炮声音。可是今年都没进入二月,复汉军南下的传闻就在江南传播的沸沸扬扬的,等到二月初复汉军真的大举东进了,依旧有不少百姓再度抛弃了家园和农田逃往外地。复汉军驻扎的营地就在一大片被荒芜的土地里,马上都三月里,这片农田不要说分蘖插秧,连放水都没。
听到侦察兵汇报清军部队集结的消息,黄捷立刻也集中部队,当大队清军开到复汉军阵地的时候,一块又一块以营为单位的复汉军方阵已经严阵以待。
铁甲在春日的阳光下闪烁着亮光。
丰升额眼睛里闪过黯然,富有天下的大青果经制之兵,武备却比不上一支起兵才两三年的叛逆,真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很无奈的事情啊。
双方大军列阵,一门门大炮被摆到两边阵列的最前沿。第三师和守备一师轻松的拿出了80门五斤炮和二十四门八斤炮,清军的人数虽多,但在炮火上他们却是一个弱者。他们只有六七十门大炮,并且其中新旧不一,口径也大不相同。
不过这个时代炮兵的准头实在太差,大炮更多地目标是双边的步兵,专门用于反炮,效率上太得不偿失了。
清军左右翼各排着大队的骑兵,丰升额气势汹汹的带着部队从来,却并没有立刻展开进攻。
“告诉淳祐,带着马队到陈逆的左翼去。重点招呼逆军与其后营间的联系通道。”
自感责任重大的丰升额长吐出一口气,发出了这一战中清军的第一个指令。
而对面的复汉军,黄捷这时也发出了自己的第一个命令,他让占据着优势的炮兵部队提前。
“护卫部队做好迎击准备!”
然后就看到了一支一千多骑兵的马队从清军阵列中杀出,直向着自家左翼冲去。而刚刚接到命令要动起来的复汉军炮兵,看到清军马队出动,立刻停住了动作,护卫部队迅速展开横列。
只是很快那支清军马队的去向就分明了,后方的黄捷没有改变命令,炮兵部队刚刚停下的动作重新接着进行。护卫部队则改五列横队为四方的空心阵,就仿佛炮兵阵地前垒砌的柳条筐和和沙包土袋一样——防弹用的,战斗中难免会有地方的炮弹正好落在炮位的正前方,那些蹦蹦跳跳的铁弹多会被柳条筐和土袋沙包给挡下——死死地挡着了复汉军炮兵的左右。
紧跟着炮兵前移的还有两个步兵营,一个是第三师的警卫营,一个是守备一师的第一营。
战列的左翼响起了狙击手的打枪声,以步炮兵为主力的复汉军侧翼多出一支规模不小的清军马队,那是很有牵制作用的。而且这支清军马队还频频绕到复汉军阵列的侧后,那都要跟复汉军原有的防御阵地接壤了。这支马队想干什么?黄捷很清楚。
“轰轰轰……”阵前的炮声也终于打响了。
清军的大炮向移动到他们射程距离内的复汉军炮队释放了自己的怒火。硝烟很快就让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