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娃娃兵打小就受着如此理念的灌输,当他们成长到16岁的时候,这些人自然就是复汉军最最可靠的嫡系力量。他们就是消弱版的‘黄埔军校’。
“是谁给咱们饭吃?”
“复汉军!”
“是谁给咱们衣穿?”
“复汉军!”
“是谁救了咱们的命?”
“复汉军!“
“是谁供咱们识文断字?”
“复汉军,复汉军,还是复汉军!”
“这天下谁是最好的?”
“复汉军!”
“天底下哪地儿最好?”
“复汉军!”
……
就跟原时空里袁大头练兵时候的做法一样,概念是灌输的,不停地灌输。最后结出的果实自然是自己想要的‘忠贞’了。
这些年仅十四五岁的少年,站起军姿来横平竖直。经年累月的灌输,以及他们自身生活条件的切实改善,让他们对复汉军的忠诚,他们对复汉军的热爱,完完全全的渗进了自己的骨子里。
等到来年这批孩子长大了,那陈鸣就是带着他们去死,怕谁也不会有一句怨言的。
当然,这些童子兵本身也是陈汉急需的新式人才。他们体魄强健,性格坚强,认识字,会一定的基础算术,就是放到政府基层,也是很好地补益。
且从童子营里走出来的童子兵,作为陈汉最嫡系的力量,升职的时候也是一大资本。当这些人从士兵走向班排长,从班排长走向队官,从低级军官走向中级军官的时候,他们自身就会像一张无穷无尽的大网,罩住整个军队。
走出童子营,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原野。昭平湖边上可是整个鲁山最好的一块田地啊,马儿不时打着响鼻。
大地回春,万物复苏。三月的北方,告别了料峭春寒的冷意,暖暖的阳光照射在陈鸣身上。
……
朝鲜,李昑死了。
这个实力是本可以再活五年的‘英祖大王’,在看到满清对朝鲜的‘处置方案’,并非只是‘惩罚’,而是想彻底的兼并朝鲜,李昑自尽了。
而在此之前,已经拿下了南汉山城,拿下了江华岛,活捉了李昑和大批朝鲜王公贵族及其家眷的清军,并没有就此勒马止步,而是继续向着南朝鲜杀进。
光州、大田……,李祘一路逃到了釜山。
等到三月份李昑的死讯传出来以后,整个朝鲜都爆炸了。北方咸镜道、平安道,南面的全罗道和庆尚道,一支支义军涌现了出来。你甭管他们的战斗力有多强吧,反正他们的存在给入朝清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特别是春天到来之后,一个之前因为气候而只能停留在平安道的消息,风一样传遍了朝鲜整个南北——清军从平安道掳掠了十多万人,往东北迁去。
两个大炸弹,一加一的威力远远大于二。清军掳掠物质不怕,jianyin杀戮也不怕,可是当他们除了抢东西,还可是抢人的时候,一百多年前早就给埋在沉渣深处的记忆重新泛起在心头。那熟悉的一幕唤起了无数朝鲜士子、贵族记忆里的认知。
当年满清兴起的时候,不就是连连的向汉地寇入,掠夺财货和大量的人口么?
当年满清就是靠着这一招,一点点消耗着本就体虚的大明最后的元气。数以十万计的人口被他们掳掠到东北,给他们当牛做马。而那一百多年前的一幕现在就要落到朝鲜人头上了吗?
大批的朝鲜人在东北开荒种田,在旗人的督促下,蹂躏下,像无意识的机器一样,辛勤的劳作着。这一消息也是接近三月的时候,北方暗营才送到陈鸣的手中。等到陈鸣下令给济州岛,时间都走到三月中旬了,也不知道这消息陈岱他们是否已经传给了朝鲜人。
朝鲜安平右道成川府治下的一处村庄。正当晌午,各家各户的灶房顶上都冒出着袅袅的白色炊烟,在春风的吹拂下,轻摆摇曳,如同少女的舞姿。明媚的春光之中,村庄安静,只有偶尔的犬吠和女人的叫喊,村外稻田绿色如茵,一副最最平常的人间烟火气息,朴素、温暖而芳香的令人陶醉。
虽然清虏打过来了,可村中的百姓并不担心,成川府四周全是山,就没听说过哪里遭了兵。
村口,几个孩童正围着一颗大树在追逐嬉戏,玩闹起来记不得回家。
一个年轻的妇人站在村口呼唤自己的孩子吃饭。可小孩好玩,一群人闹得正嗨,对母亲的呼唤充耳不闻,直到妇人气极,瞪大眼睛,一脸生气的上前狠狠揪住一个五六岁孩子的耳朵,扬起手就向着儿子的屁股打上两巴掌,小孩一声不吭,侧着头被母亲扭着耳朵往家里拽。
忽然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母子回头一看,只见一彪穿着蓝色甲衣的骑兵飞驰而来。那长长的避雷针,离远了看就像一根大扫把。人数似乎不多,只有几十骑,可气势威武。且如此的骑兵,在朝鲜内地的成川府可是极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