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开山则并不担心清军的反击,因为他手中还握着整整一百发火箭弹。
以骑兵旅空余战马的载力,骑兵旅总共也就这么大的运载量。并没有用马车,因为商水与周家口之间的道路根本不能走马车。清军把大路小路都破坏的干干净净,骑兵旅杀奔汤庄的时候,很多时候走的都是荒弃的田地,也因此黑夜里也难以二次运输。田地里面的地垄一道接着一道,白天还好,晚上很难快速走马。
“嗖嗖嗖……”
接二连三的把火箭弹发射出去。浓烈的硝烟和爆裂的火焰立刻将三四百米外的宋元俊部马队给吞没。
“杀啊……”
一个骑兵营跃马杀出。马蹄轰鸣,杀声震天。因为地形原因,部队没办法排出整齐的墙式队列。然而说真的,就现在这情况,复汉军这里也根本没必要再玩什么墙式队列。就是‘散兵’,一窝蜂的就把清军的反击给带走了。
还能最大限制的发挥坐下马匹的速度,取得最好的战果。
“杀……”
一支骑枪照着宋元俊心口扎下。武进士出身的宋元俊纵然被一枚火箭弹爆炸的弹片打破了棉帽,鲜血直流,但一身出色的弓马功夫也没拉下半分,人在马背上轻松的就躲闪过了长枪。然后手中马刀白光一闪,一声惨叫就响了起来。
那刚刚一枪刺向宋元俊的复汉军骑兵,一条胳膊已经耷拉了下来。骑枪被他扔在了地上,反手从马鞍下拔出一口马刀。骑兵头也没回一下,继续向着前方溃败的清军追杀去。
宋元俊一拨马头,就要斜下里躲开复汉军的兵锋。但这时他的耳朵里听到一声枪声,几乎是同时一颗子弹从宋元俊的后脑勺扎入,掀飞了他整个脑门。
吭都没吭一声,宋元俊的尸体就一头栽倒了地上。
时也?命也?
二百枚火箭弹轰击汤庄,都让汪腾龙毫发无伤的逃出了生天,可是急着赶来救援的宋元俊却如此轻易地丢掉了性命。
“哒哒哒……”马蹄声在奔逃的汪腾龙前方响起。
一队八、九百数的马队从远处驰来。打头的正是张芝元。
雪亮的马刀朝着不远处的被追杀的汪腾龙方向一挥,张芝元高声的叫吼着,“弟兄们。握紧了手里的刀枪,让对面的陈逆,看看咱西北健儿的本事。
仗着火器厉害,算什么骑兵。马背上刀枪见真章,才是真功夫,让咱们爷们教他们重新做人。跟我冲啊……”
“冲锋——”
八、九百甘陕马兵一起大喊。这些人里对今日的败仗一百个不服气,就如张芝元所说的那样,火器取胜算什么骑兵?
那么多大好健儿,连挥出一刀的机会都没有,就在连连的爆炸中粉身碎骨。只要一想这一仗的窝囊劲儿,一股压抑的怒火在清军马兵胸膛中迅速的腾起。“杀啊……”
“杀啊……”
甘陕马兵们挥舞着马刀长枪,催促着胯下的战马飞速的冲刺着。
而早就发现了清军动作的复汉军又怎么会毫无防备动作?在点亮了汤庄之后,陈开山就迅速让火箭部队带着发射架上前移动了一两里地。
斜刺里,两枚火箭弹落入了清军的序列中,轰然爆炸,无数的细碎铁屑、角铁,笼罩了周边好大一片范围。
随着两枚火箭弹的命中,“嗖嗖……”尖锐的啸声中,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在甘陕骑兵队列里外接连的响起。
“嗖——”地声音在耳边响起,一颗角铁擦着张芝元的脸颊划过,他立刻感到自己满脸胡子茬的左颊上一热。
“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来,陈逆就在我们的前头。冲上去,冲上去!
冲上去陈逆就不敢再打炮了。
让我们冲上去,冲上去!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送他们全都去见阎王——”
张芝元毫无畏惧,挂着满脸的鲜血依旧向身后的甘陕马兵大声叫吼着,并始终冲锋在前沿。
一声声的爆炸中,甘陕骑兵一个个倒下,鲜血尸体扑倒了一地。天色已经亮白!就像他们的士气,也快完蛋了。
张芝元毫身边的一个清突然像被抽取了全身的骨头一样,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从战马上跌落下来。而透过爆炸的烟雾,张芝元已经看到了老上级汪腾龙的那张脸了。
“哒哒……”的马蹄声更加迅疾。随着两边距离的拉近,火箭弹果然消停了。
一场传统的东方骑兵的较量。双边都是‘传统’的散队,两边的人马仿佛两队浩荡的洪流,重重的碰撞在一块。
人的惨叫,马的嘶鸣;撞击的声音,垂死的挣扎;还有那临时的哀嚎,与鲜血的味道!
“旅座,东面的清军杀过来了……”
“挡下他们。等西面和中路的战斗结束了,再解决东面的!”
一个个骑兵营被陈开山投入进战斗,一枚枚火箭弹也被发射了出去。战斗以陈开山所在处为中心,南面,东面,西面,全部开打。
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