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腾龙继而想起了热气球,复汉军千奇百怪却又每每都具有大作用的东西层出不穷。这热气球一出,往后城池防御就难得太多了。
整个城市都尽在敌人的观察之下。就算是调遣一支兵马,都有可能被突如其来的炮火打的四分五裂。这样的‘守城’太悲剧了!
“中堂大人到了哪里?”
现在复汉军拆毁了颍河上的多座桥梁,仅剩的三座砖石桥梁也全在复汉军的守备之下,桥两头派有重兵驻守,修筑有防御工事,骑兵很难短时间里攻下。即使受了李柿园战斗的影响,阿桂已经让骑兵部队携带抬炮、子母炮等轻便小炮了。
“中堂大人到了南顿镇【商水东南】,铁保副都统带兵已经与中堂大人汇合。”
汪腾龙不吭声了。
……
商水县城。
无数的炮弹捶打着这个县城,这个恩惠苦心经营的战略重地。轰隆的炮声压过了城内房倒屋塌的声音,还有城中燃起的大火。
复汉军用加料的火箭弹还有炙热弹对着城中的居民区一阵轰击,大火立刻就燃烧了起来。
城外的阵地已经尽数丢失,坚固的城墙也被敌人的炮弹和爆破炸的一塌糊涂。就像后世翻轨的火车,一截一截。
进攻态势的复汉军损失轻微,因为复汉军战士根本没对商水发起进攻;守卫商水的清军也很少有人员是死在刀枪下的,可他们损失惨重!
炮弹、火箭弹清洗着整个商水县城,大量的清军被炸伤炸死,伤亡,很多清军士兵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或是人已经崩溃。虽然这时间总共还没有一天!
持续的炮击和爆炸,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神经绷紧,这种状态对士兵产生的精神上的无形创伤,远比打一阵苦战来的还要大。
“轰——”
一枚开花弹落在了街边的一幢房屋上,爆炸声掀飞了整个房顶,屋子瞬间倒塌了一半。
“大人小心——”戈什哈反射性的遮挡在恩惠身前。
房屋周边如不停歇的工蚁一样正转运着物资的民丁四散而逃,可还是有一个倒霉的家伙倒在地上干嚎哀叫着,他的腰被倒塌的一根房梁给砸中了,整个半个身子都被‘拍进’了倒塌的房屋废墟之中。
推开身前戈什哈,恩惠走上前去。这个受伤的民丁显然是没得救了,他的下半身都被房梁给砸变形了,红色的血肉和白色的腰胯骨头都露了出来,甚至还能看到挤出来的肠子。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哀叫声越来越虚弱。但恩惠脸色还是把手摆了摆,这种哀叫是很容易让人丧失信心的。所以……,恩惠向身边一个戈什哈递了一个眼神。“帮他一把。别让他再受苦了。”
戈什哈点了点头。俯下身子,双手捧住民丁的脑袋,“咔嚓”,惨叫哀求声音立刻停止了。周围民丁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恩惠和他的戈什哈身上,是官,是军爷。
畏惧、恐惧,或许还有一丝愤恨,重回回到这里的民丁们抬起的头瞬间低下,继续做起自己的事情。在清军大爷面前,他们这些民丁是没有一点人权的。
今天复汉军的炮击和火箭弹轰击,不知道让多少民丁精神崩溃垮掉,可他们在清军刀枪的逼迫下依旧要任劳任怨的做着苦力。
傍晚的时候,阿桂带着清军骑兵大队已经挨近商水十五里左右了。在这个距离上,他还能清晰的听到复汉军隆隆的炮声。据探子回禀,整整一天啊,复汉军的大炮和火箭弹没有一刻停闲的。
“中堂大人,陈逆火力之凶猛,闻所未闻。如此情况,切断其补给线路确实为第一上策。”
阿桂别看带兵来到商水了,但他没打算救援商水,更没指望着手中的马队能够杀的复汉军一个措手不及。可铁保对于商水十分的怀有执念,于是阿桂带着部队来到了商水城边,让铁保睁大眼睛,好好地看一看;再动动脑子,好好地想一想。
复汉军现在很像二战时候的美军,之所以战斗力强大,就是源于他们的火力超级威猛。倒不是说没有了火力,当年的老美或是现下的复汉军战斗力就弱的一逼了,而是说没有了超级威猛的火力,他们的战斗力就拉不开清军那么远了。
在阿桂心目中,八旗新军是绝对不次于复汉军火枪兵的精锐。但是让相同数目的八旗新军与复汉军部队作战,被打出翔来的一定是八旗新军。因为火炮,因为火力——
“驾驾……”滚滚的马蹄声从商水战场边缘划过。消息迅速传到陈鸣的手中,大股的清军马队从复汉军宿营地后撤穿过。
“这又是要切运输线啊!”
侦察兵汇报,这股清军马队至少有五千人,这就是阿桂亲自带领的清军马队主力了?
整个陈州战场上,十万清军,其内两万多清军马队,扣除李柿园之战和汤庄之战折损的,以及之后的一连串袭扰战斗中损失的马队,剩余的清军马队一分为二,一部分主力就掌控着阿桂的手中,这支清军马队虽然也袭扰复汉军的后勤部队,但目标总不离复汉军的兵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