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默默的想了半响,“也只能如此了。”
“传我军令,所有部队全部准备。”安徽、河南、江苏,“往南京发信,让南京迅速动员起江浙的守备军,一切顺利的话,十月上旬就开打。”
“命令水师部队进攻大沽口,要他们主意渤海的浮冰。”十月份后就算是渤海的冰期了,到了十一月和十二月间,那就叫盛冰期。
“传信给暗营吧。”陈鸣最后挥了挥手。一切都开始行动。这散播消息的事儿,对于现在的北方暗营来说,是小菜一碟。
整个军议时间短暂,甚至话语都少之又少,很多人急匆匆的跑来济南,然后一个字没说的就又急匆匆的返回了去。
飞鸽传信到南京,陈汉朝堂是如何被引爆,陈鸣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消息在山东传播开来后,济南就首先就给引爆了。就算再顽固的人也剪掉了自己的辫子,大青果药丸!
军队里士气鼎沸,如火似荼且不去说,就说民间,都不需要暗营暗中的引导,‘天命所归’这四个字都被无数人不要钱一样套在了陈汉的头上。
可不就是天命所归?让乾隆在这个节骨眼上挂掉。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这乾隆这么一死,就可以说满清丢掉了自己最硬的一根主心骨。
主宰天下三十多年的君王啊,大青果在他手中走向了‘巅峰’,这样的一个君主,对于一艘四处漏水的破船来说是有着‘定心’的作用的。可现在他死了!
在谣言传播的第四天,陈鸣已经从济南赶到了武定,集结完毕的守备二师和近卫旅,外加新成立的山东骑兵团,后者是陈鸣从各路民勇、义兵中抽选出来的善骑者,集中了山东战场上缴获和民间征集到的小三千匹的战马,凑够了一个建制完整的骑兵团。
同时,第三师在淮安的部队开始向徐州转进,在扬州一带的军队对着安徽的盱眙蠢蠢欲动。
至于南京,传回的消息说,已经在大肆集结江浙的守备军了。
而河南的反应那也一点不用质疑,从豫东南到河洛一线,绝对的是全军备战!
复汉军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当然瞒不过清军,可是清军的应对却似乎慢了半拍。从山东退守冀州的舒赫德军,现在才移动到河间府的阜城,到沧州的路程行的还不到一半,很难想象陈鸣进攻沧州的时候舒赫德能先一步赶到。
整个满清上下似乎更多地是在想方设法的压灭‘流言’,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还被排在了一触即发的战争之上。
陈鸣看着舒赫德的行动,心里本来对王家的情报有六成信的,也一下子拔高到了七八成。而有了七八成的可信度,他还有什么不敢放心大胆的干一把的?
十月初八,陈鸣就带着部队先行出发了。兵锋直指沧州!
伴随着复汉军的开动,武定府周边的吴桥、宁津、景州、故城等州县纷纷反正。当地的官员要么仓皇而逃,要么就自己亲手剪了辫子。
武定距离沧州城的直线距离大概有七八十里,两天的路程,中间隔着一个盐山。
一天的时间队伍顺顺利利的抵到了盐山城外。
杨磊打马向陈鸣中军奔过来,离得老远就扯喉咙大喊:“盐山降了,盐山降了。”
陈鸣这个时候的注意力全放在又向着沧州进了一步的舒赫德军身上,对于盐山,他乜了一眼就不想再瞧第二眼。这里的清军兵勇士气烂到家了。
“杨磊。告诉孟灿,骑兵团不用进城了,立刻往沧州方向扫荡。”后者是直隶清军兵勇重点部署的一个地方,而且那里还有一个营的八旗新军。
沧州才是值得让陈鸣正视一眼的城市,盐山又算的什么?
虽然这里东临渤海、北倚京津、南接山东,有“冀鲁之枢纽”之称,还是产盐之地,可是然并卵。现在是军事第一,不是银子,盐山除了盐还有个毛重要的?沧州的清军根本没把盐山放在心上。而既然盐山已经被清军抛弃,当地的民勇投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可千万别小瞧‘乾隆已死’的消息对于清军的打击。
第二天黄昏,复汉军的先头部队——山东骑兵团,进抵到了沧州。
炮弹的爆炸声中,杨磊爬在一个洼坑当中,举着望远镜小心的观察着对面清军的动向。似乎除了打炮,并没有大部队出动的打算。
杨磊是清水教的一员悍将,王伦的义子兼徒弟,一身武艺,天生神力,还善骑战。陈鸣不知道杨磊将来能否成长为一名优秀的骑兵将领,但现在的他至少是一名优秀的传统骑兵。
杨磊喜欢白色,在清水教义军时,条件不允许,他就跨白骡,现在骑的自然是白马。这种亮眼的色彩在战场上是很吃亏的,而他本身又相当的黝黑,比之乌姓的乌三娘可黑的太多了。
两日的风尘扑面,让他颜色显得更黑了,只是眼神依旧透着锐利。
跟混元教一样,清水教被复汉军彻底收编之后,大批的人手离开了军队。他们或是回到了自己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