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就要开口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音。他以为又是清军履行常规一样的马队奔驰呢,外头刘武快步走进来报道:“殿下,清军又来了一支马队。没有汇入清军大部队,就留在了运河对岸。”现在正沿着运河向复汉军营地这里运动呢。虽然隔着一条运河!
“清军沉不住气了?”陈鸣脸上一乐,知道清军的动作要开始了,他眼睛从左右手在座的军官们脸上扫过,“诸位,可有克敌决胜之心?”
卢龙首先蹦起来,“殿下,只要鞑子敢来,俺们旅保管杀它个片甲不留!”卢龙作为守备二师的副师帅,是兼职的第十四旅旅帅职务。可现在看来,他跟兼领第十三旅的高靖辉一样,更多地把自己当做了旅帅而不是师帅。
汉清双边的第一次大规模接触战就是在十月初一的下午。从运河北岸运动到复汉军侧面的队伍不是别人,正是海兰察领的那支马队。
今日的这场接触,除了海兰察出马外,天津清军主将富僧额和援军主将富尔勒也全都在场。
两边隔着八里地列阵,复汉军在大运河转弯的前方,与陈鸣来说是前方,与地理位置来说是正东方,布置阵地。复汉军没有修筑什么工事,他们抵到这里后,除了几个营地外根本没有修筑工事。清军也是这样,两边就是野外列阵对峙,间隔着八里远。没办法,复汉军和清军的大炮射程都自个清楚,五里地再也不是一个绝对安全的数字了,八里还差不多。
“殿下,鞑子似乎不打算主动进攻啊,和咱们隔着那么远就列阵了。难不成他们还有支援军会到?”那样的话可就能一定程度上振作了清军的士气了。沈世英放下举了好久的单筒望远镜,对陈鸣说道。
他是沈国贞的儿子,夏天的时候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军事学院毕业,被陈鸣调到了大都督府,然后进了总参谋部,现在是陈鸣的随军参谋之一。
“那又如何?羊羔子还能变老虎吗?”陈鸣现在打量着清军的‘士气’,棉絮状。这士气低落的很。倒是运河对面的那支马队,士气看起来像是‘白巧克力’,可比对面的清军强多了。
高靖辉哼笑一声:“有援兵好啊!要是能把北京全部的兵马都吸引到杨柳青,一战全打光了,那就再好不过了。”此次大军随军的有足足一千枚火箭弹,除了四百枚的小型火箭弹和一百枚的特殊弹外,剩下的五百枚全是中型、重型的火箭弹。而除了火箭弹外还有一千五百发的火箭炮弹。
十五门六管的火箭炮!
虽然后者的射程短,精准度差,但只要速度快,火力密集,威力大,那就是现时代一件完美的武器。
佩里埃还有那个西班牙人,陈鸣并没有带他们,而是把他们留在了静海。
“甭管鞑子是不是要等人,先把铁蒺藜和拒马枪布置好。”陈鸣搞不出大批量的铁丝,对于现在这个时代,制造铁丝的速度太慢了,也太费人工。经济效益十分的不美好!
陈鸣就只能把铁蒺藜再次捡了起来。至于拒马枪,中国传统的防护器具,只要有用,那就拿来用呗。
“殿下,这一阵我来打头。”
“可以。但必须给我打赢!”
“打不赢了,我就不回来见殿下。”
双边列阵一个时辰了,眼看着复汉军的布置已经完成,清军除了派出两拨马队远远的来探看,啥事儿也没有做。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第十四旅一团的士兵高唱着《红巾军战歌》,昂首挺胸的向着清军阵地右翼——靠着运河——推去。他们身前,足足十二门八斤炮被炮兵们缓慢的前推着;他们身后,数十辆老牛壮马拉拽的平板车,牛车上面装载的是弹药,比例较少的马车上面装的则是藤筐和麻袋。
第十四旅一团的三个营呈品字排列,团部夹在中间。整个军列的行动十分缓慢,而是走上战场的复汉军士兵,士气就像燃烧起来的火堆,没有了先前的稳定和凝重,却更具有倾略性。而对面的清军呢,当复汉军的动作开始,他们的士气就再度低落了一个层次。
乾隆的死,沧州的大败,以及之前山东的落败,一连串的‘失败’,满清是真正的屋漏偏逢连阴雨,他们的士气太低靡了。
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复汉军还没有真正打到北京城下。
如此这样的队伍,就应该守在工事里,而不是拉出来野战。
陈鸣再一次为自家的时运不济感到无奈,这要是开春了该多好?通过海运送过来五六七八万人,哪怕陈鸣在海边等上一个月呢。大军汇聚,堂堂正正的压过去!他真的是有绝对的把握将清军碾压了的!
现在,却只能给清军创伤,而不是致命的打击。
眼前的清军有那么多的马队在手,他们的步兵就算全军崩溃了,陈鸣敢追吗?
可明知道战斗只会打成击溃战,而做不到歼灭战,陈鸣依旧要打。能赢一仗是一仗,能打灭清军一分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