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朕很痛心,神圣之地沦入贼手,且不知何日才能光复故都,重新祭拜先人灵位。日不能安,夜不能寐,思之念之,每心如刀割。”永珹目光含泪的望着所有人,在场的勋贵重臣绷紧的身子都已经放松了许多,大家想说的话皇帝已经说了么。
“你们都抬起头来,抬起头来看着朕,看着朕,”
永珹泪水哗哗的流淌着,但是脸色极为的坚韧,就像21世纪面对党旗宣那啥时一样,“大清中落,国势崩塌,但你们要记住,这一切还都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还有东北,还有朝鲜,西北亦土地广袤。我们还有数十万兵丁!
当年太祖爷七副盔甲起兵,从小小建州到一统女真,然后纵横辽东,历经太宗二世,中原有生巨变,世祖皇帝时候八旗举兵入关,短短时日中扫荡天下,奠定我大清百年之基业。
而今陈逆崛起中原,大清不得不退入关外,但我大清实力依旧尚存。八旗虽然遭受重创,可人丁数额比之当年尤胜出甚多。
今后只需在关外细心潜伏,重操当年旧路,怎知我大清就无光复山河的一日?”永珹额头上再次暴起青筋,但不是之前愤怒的涌动了,而是澎湃无限的激动。
只可惜他的这番激动并没有让殿上的满清重臣们一起燃起来,只不过一些满军旗大臣脸上闪过一抹抹的血色,那内心也是有所触动的。
“列位臣工,你们都是大清的肱骨之臣,重任在肩,断不可整日萎靡不振。”
“朕可不愿束手就死。朕要重新打回北京去,要跟陈逆好好的斗一斗。”入关后的八旗堕落的很快,那么回到关外的八旗,永珹还有好大的勾画呢。“所以,迄今以后旦有被朕发现尸位素餐,无所用心,无所作为者,一律严惩不贷!朕决不食言!”
“八旗要振作起来,振作!”
永珹攥起拳头高呼大叫着,底下的一杆重臣们似乎也都鼓舞起了斗志,一个个高声大吼着。
“振作,振作。八旗要振作!”
弘晓、福隆安、索林、庆桂、台布、富僧额等等满军旗王公贵胄脸上都涌起了血光,年近六十的于敏中也表现的丝毫不弱于他们,而五十岁的袁守侗、梁国治等就显的有点作假了,也不知道永珹看进眼里了没有。
自从刘统勋、刘纶等病逝以后,于敏中就成了清廷里的头一号汉员了,袁守侗、梁国治则紧随其后。虽然他们现在都是旗人了,可又有几个满军旗人将他们看成旗人?而且袁守侗是山东济南人,梁国治是浙江绍兴人,哪会愿意跑到东北来吃苦?这两地都在复汉军控制之下,如果有可能他们怎的就不愿意‘弃暗投明’?
那比他们还要大十几岁的嵇璜,不就是很巧妙在山东任上不见了吗?
他比于敏中还要大三岁,河道总督嵇曾筠之子,父子俩皆长于治河闻名于世。也一样出身满清的高门贵第,早期的时候嵇家也是多番辗转,要死要活的逃出了复汉军的魔掌,但现在嵇璜一样是跪了。而且跪了后的嵇璜没多久就被陈汉任命为水利厅的副厅长之一。让袁守侗和梁国治心底里不知道有多么羡慕!
然而他两人这几年都在北京为官,想走也走不掉啊。
高类思、杨德望,两个当年风光一时的清廷宠儿,此时脖子上套着枷锁,脚下拴着绳索,艰苦的跋涉在蓟州往北京来的路上。这一阵要管的犯人实在太多,连脚镣都不够用了。如高杨二人和一干耶稣会的传教士们,个人危险程度不高之辈,用麻绳当脚镣,十个人一串,十个人一串,前后串起来,也就足够了。
长长的队伍前后绵延二三百米,这是复汉军从蓟州和遵化一带抓到的一些被满清放弃了的中基层官员,还有工匠——高杨耶稣会传教士就属于后一类。
这些人现在非常的乖乖,包裹那些连银十字架都没有,无奈下用刀子刻了个木十字架的洋人传教士,也万分驯服的遵守着看管们的命令。
因为这些人在被送到北京前,现在蓟州当了一阵劳工,帮手将一颗颗脑袋在蓟州城北组成了一个硕大的京观。
蓟州城北京观多数是脑袋,而不是完整的尸体,但是整个蓟州、遵化之战,复汉军前后杀俘清军五六千人,至白马川为止。其中俘虏的三千多人不加甄别,尽数斩杀。
要警厉天下人么,就不能掺杂仁心。后者的尸体就也扔到了这座京观当中了。
于是一座方二十丈高五丈三尺的巨大山丘就耸立在了蓟州城北,全程参与了这一建筑修筑过程,更眼前目的了四千多人被尽数处决的过程的高杨、耶稣会传教士们,大小便都吓的失禁了。
从亲眼看到三千多人被二百人一波,二百人一波的尽数斩杀那日起,他们这伙给满清的枪炮铸造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但手艺法子被满清尽数学会了后,在蓟州给一脚蹬开的耶稣会成员们,每日里但凡有一丁点的空闲时间,就会攥着胸前的木十字架,虔诚之极的向上帝祈祷,让他们信仰的天父宽恕他们的罪孽。
三千多人就这么砍了。这个数字能比得上他们耶稣会在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