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鱼三号在海面划出一道小弧线,朝着东北方向加速而去。
八艘大福船保持着直线队形,彼此间隔一里地,迎风破浪的向着天津港挺进。船上装载着满满的朝鲜人。这些人就是‘货物’,现在朝鲜于中国最抢手的货物。
南面的军人合作社已经开始引入朝鲜奴工,来取代往日的佃户。各公私矿场也开始大规模的引入朝鲜奴工,这实在是因为后者太‘便宜’了。
一个朝鲜壮劳力的价钱对比汉人的工资,用不到一年就回本了。而他们的耗费,除了吃饭穿衣,那就没有别的了。即使这些朝鲜奴工有着家眷,那也划算的很啊。
南京方面正在准备出台一部新的法律——奴工法,传闻中里头有一定的保护规定,可再保护也比汉人好吧?再怎么着他们也是奴隶,而汉人是不可能还有奴隶的。否则你就是违法了!
连陈鸣自己都没有想到,中国第一波奴隶贸易,竟然开始在朝鲜身上。真的是很那啥啊。
而至于那些‘失业’的无地农民怎么生活,陈鸣也不用太担心,地方乡官现在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动员’百姓去打工。这些没有了地的农民就是最好的对象了。而且以后还要开发大东北和新疆呢!
至于说这些无地贫民中有那种死脑子的人,宁肯饿死也不愿外出务工,或是背井离乡。可能有吧,只是陈鸣没有收到过这方面的消息。可见这种人即便有也一定是稀有品种,掀不起风浪。
朱志伟待在房间里正在摆弄一个外表漂亮的花瓶,这花瓶挺沉的,因为它跟景泰蓝一样都有一个金属器做底子,这是他收到的朝鲜延龄君李禛奉送的礼物,一个来自日本的七宝烧精品。
朱志伟并不怎么郑重,也不珍惜的把七宝烧拿在手里把玩。这东西他看起来很像是景泰蓝,找人问了问,原来这小日本的七宝烧真的是根据景泰蓝仿制的,结果景泰蓝没有搞出来,搞出了一个七宝烧,算是景泰蓝的一个延伸物品。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朱总,前方发现了西洋帆船。”朱志伟是江南贸易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因而被称作‘朱总’,他自己则总觉得这俩字不对味。
“几艘船?”朱志伟可不记得陈汉有允许洋人上朝鲜来贸易。
“就一艘。但船速飞快,至少有10节。”随着水师种子的回归,‘节’这个计量名词算是进入水师队伍了,陈鸣也默认了这一事实,于是很快这个计量单位就从军队延伸到了民间。
船长的表情有点紧张,“虽然我们有八艘,但……,对方速度太快。”
朱志伟不是不懂船的人,乍然听到速度至少十节,也给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事儿,“呵呵,应该不是敌人。”朱志伟当然依旧下令所有船只做好准备,但脸上挂着笑,人并不担忧更不害怕。<script>insert_content();
半个小时后,船上众人的肉眼都能看到那艘白色的、有着修长线形的飞剪艏战船,侧风而来,速度也降到了不到八节。
双边的战斗警报全都解除了。两边都悬挂着红色的旗帜,表明了彼此的身份。
“这船真快啊……”朱志伟如同看到一位衣衫半解的美貌女子,瞪大了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稍微靠近,又转而掉头离开的战舰。
作为一名海上的老手,一艘高速度帆船的吸引力是毋庸置疑的。
第二天中午,当剑鱼三号为首的三艘船只缓缓靠近码头的时候,码头区顿时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唯恐陈家爷俩真出了什么事,现在看到人平平安安的回来,是无论上下全都放松了心。
下船后陈鸣赏了天津港所有的海军,一顿畅饮,等他醒来时间已经到了五点。落霞当空,红云如锦,布满了西天大半个天际。
陈鸣自房间里出来,便看到了李小妹正半搂半抱的扶着小丫头骑在那匹果下马上,小手抓着缰绳,嘴里面还“家家……”的做声。
“见过殿下。”
听到婢女声音的李小妹回过头来,却见房檐底下陈鸣负手而立。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暖暖的笑意。
现在的李小妹可甚是狼狈,头上的簪子都掉了,还有斜的,头发都散开一些了。脸上带汗,几丝头发贴在额头。
“我来抱着她。”一岁多的小丫头吃的胖乎乎的,白里透红的小脸蛋球一样圆,体重都超过二十斤了。
“那你抱着她玩。”李小妹是真的累了。这几年的富贵养下来,她早就没有带自己侄子时候的劲儿了。“我胳膊都酸了。”
陈鸣笑而不语。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小丫头沉沉的睡了过去。两道眉毛像两只弯弯的新月,小嘴巴经常的一动一动,好像是在吃奶。
“你知道么